进到院内,早已有三人在堂前等候,见到一行人进来,为首那人躬身见礼道:“拜见高将军,下官乃是雄州知州吴远华;高将军驾临雄州城,下官未曾远迎不胜惶恐,还望将军见谅。”
“吴知州身为一地父母官,事务繁忙,区区小事本将怎会责怪,快快免礼。”
“多谢将军,将军远道而来,下官特在后院备了些茶点,请将军移驾前往,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也好,那就有劳吴知州了。”
“将军,请!”
吴知州在前头领路,一行人穿过大堂经过一片池塘来到后院,茶点就摆放在院中的一方石桌上,几盘糕点,一套茶具摆放整齐,茶壶中还喷出一股股热气。
一干家丁仆役以及高琼的亲兵和唐齐等人自觉的侍立在旁,高琼与吴知州相继落座石桌两侧,自有丫鬟为两人倒上一杯滚烫的茶水。
吴知州向高琼抱拳道:“高将军军务繁忙,此次驾临雄州城不知有何要事,可否需要下官协助?”
“本将来此确有一事要办,此事还与吴知州有些关联。”
“哦?是何事会与下官有所关联,请将军明示。”
“昨夜雄州境内小股辽兵犯境,劫掠村庄,有人入城向你求援,而你推诿怕事未曾派人前去救助,可有此事?”
“昨夜确实有人来城中禀报此事,但下官怕是黑夜之中辽人诡计想要将我官军引出城外埋伏于我,故而不曾理会那人。”
“本将还以为你会矢口否认此事,既然你已认罪,那便最好不过了。”
“将军此言差矣,将军问责又带了这许多人来指认,下官自然无法否认此事,况且此事下官自认未曾有错,如何有罪?”
“哼,昨夜辽兵袭击城北胡家村,几十百姓惨死,你身为父母官又明知此事而不救助,乃是极大失职,来人吶,将他拿下。”高琼一声令下,自有两名亲兵应诺上前要拘拿吴知州。
“且慢,将军息怒,请听下官一言。”
“你还有何话可说?”
“此事下官纵有失职,但说来不过是小事,几十贱民死伤不足挂齿,将军何必小题大做,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不知此事放过下官,下官必当鸣谢大人恩情,更愿拿出千两白银以作将军军资之用。”
“哼,几十无辜百姓惨死,在你说来竟是小事,你身为雄州父母官不能护持百姓,要你有何用,别以为本将不知你勾结乡绅,欺压平民,霸占百姓田产之事,只是一来政事不归本将管辖,二来你虽贪财欺霸,但也未曾闹出人命,本将才未曾将你治罪,如今该到了你伏法的时候了。”
“将军虽是河北行营都部署,河北境内大小事都可过问,但下官是朝廷委任的五品命官,将军确是无权审理下官。”
“将你拿下之后,本将自会派人将你押解回京,并将你之罪状上报朝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拿下。”
“哼,好好,既然将军苦苦相逼,那就不要怪下官了,来人呐。”
吴知州一声大喊从院子两侧房内冲出四五十名张牙舞爪手持刀枪的壮汉将院中众人团团围住,吴知州边说边往后退到了众壮汉身后,一众亲兵和唐齐几人乍看这阵势赶忙围在高琼身旁戒备起来。
跟随众人一并过来的城门官意识到事情闹大,大声劝说道:“吴大人,您这事要干什么,这位可是武卫将军高琼大人,朝廷二品命官,您这是威逼上官聚众造反,是要杀头的啊,趁现今未铸成大错及早回头或可留得一命,吴大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