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他以为可以等到她回去,可是终究抵不过想念,他对她,又何曾少爱过。
夜未眠,圆月翩翩,千缕丝素迎风结茧,一曲眷恋,即使回眸转千年,此生永不倦。
叶玄玑想了想,他们之间没有荡气回肠的海誓山盟,没有无声有念的细水流长,可是只要她想起他的时候,他就会那么恰巧的出现在她身边,这种感觉让她安心,让她怎舍得,不将他放在心上。
诉尽情衷,她才想起正事,心疼的望着他一身的风尘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了龙城,难道京都出了大事?”
慕非止温柔的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抚着,轻笑道:“算得上大事的事肃羽不都告诉你了吗?我只是想你了。”
“这么简单?”
叶玄玑狐疑的看着他,隐隐觉得定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事他没说。
慕非止无奈的笑了一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道:“难道我见你一面还需要找一个不正当的理由?你既不喜欢好听话,下次我不说便是。”
“那不行”,叶玄玑顿时翻脸,撅着小嘴道:“能让你说句我喜欢的话多难得啊,你要是不说,生活会很无趣的。”
“放心,即使不说这个,我也会给你很多乐趣的。”
“真的?”
叶玄玑扬起眉,天真烂漫,不知他意。
“嗯”,慕非止点点头,猝不及防的将她抱到腿上,弯下头附在她耳边,诱惑道:“不然,我们现在就试试?”
若说方才不知道他指的乐趣是什么,有了这一变化,叶玄玑便是再笨也该清楚了,脸上蓦地一红,用力推开他欲压下来的身子从他怀中跳了下去,逃命似的坐到他对面,颤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慕非止见此低笑,“玄儿害羞了”。
“胡说”,叶玄玑端起杯子喝茶,垂着眸子辩解道:“我就是口渴了而已,没错,就是渴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想喝水呢。”
言罢顿觉不够似的扔了杯子,端起水壶咕咚咕咚的往口中又灌了好多水。
“咳咳!”
她喝的太急,嘴中的来不及下咽又被新的茶水冲下去,于是剧烈的咳嗽起来,水花四溅。
慕非止皱着眉摇摇头,走过去拍着她的背给她往下顺气,无奈道:“我也不过是笑话一句而已,又没往心里去,怎么你却较起真来了。”
“我都说了,咳!我就是口,咳!口渴!”
叶玄玑憋红一张脸,不悦的瞪着他。
“好好,玄儿渴了,水有的是,急什么。”
慕非止好笑的看着她,无视她眼中的怒意,继续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见她渐渐不咳嗽了,脸色也没有方才红了,才停下手低声道:“死去的那些羽骑,是我的人杀的。”
叶玄玑浑身一震,睁着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瞬又泄了气,垂头坐到凳子上,怔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柳慕贤派暗卫来龙城,一面是为了销毁罪证,另一方面怕就是想查出这些羽骑背后的人,训练的时候我便说过,若有朝一日不幸被俘,他们自己的命最重要,哪怕真的交代出‘叶玄玑’这三个字,我都不会怨他们半分,如今我来了龙城数日,京中没有半分动静,想来便是没从他们口中查出什么,而以柳慕贤的性子,他们一日不开口,便是用尽酷刑也不会让他们死,所以你会这么做在我意料之内,没什么可怪的。”
“呵呵,这么看得开?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人。”
叶玄玑趴在桌子上静默一瞬,喟然叹道:“一寸碧血铸一寸河山,今日有他们流血,明日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死去,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感伤,他们虽是我的人,可在进入羽骑的那一刻,我是给过他们机会的,今日种种,都缘于自己的抉择罢了,就像我选择了你,注定要走上一条白骨堆砌的血路一样。”
慕非止心上一痛,弯下身紧紧将她拥在胸前,头深埋进她的肩膀,低声道:“对不起。”
叶玄玑阖上眸子苦笑:“慕非止,仅此一次,日后再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也不对你说,好不好?”
“好”。
他郑重点头,彷如承诺。
长夜渐凉,有风袭来,纷飞了惆怅,慕非止感受着胸前的那份温暖,缓缓闭上眼。
“明日跟我回京吧,来你这儿之前我已去过叶世子那里了,肃羽瞒不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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