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止狸目微阖,缓缓走至她面前,在她猝不及防间弯身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然后温柔细致的盖上被子,抽出她一只手诊了一下脉,挑着眉漫声道:“毒气还未全消,三日之内不得下床”。
叶玄玑心上一急,咬着唇准备撒娇,“凤凰,我........”
“我会让千仇在门口守着,你那个丫头到底让人不放心了些”。
慕非止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虽温润,却透着让她难以拒绝的威严。
叶玄玑小脸一皱,纠结了好一会儿,佯装怒道:“既然你不让我下床,总该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吧。”
慕非止眉目清浅,一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温声道:“大乱之后,皇上顾及太后安危,便率禁卫军护送太后回宫了,各官家子女也已平安回京,叶世子奉命彻查刺客一事,如今,只有我们还在寺内了”。
“那朝英和武将军呢?”
慕非止蓦然一顿,抿了抿唇,无奈道:“涉太子昨日已解了他们二人的蛊毒,只是武小姐中毒时间太长,醒过来之后,人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玄玑猛然一震,难以置信的呢喃,“怎么会.......中毒而已,怎么会傻了呢?”
她脑中不由想起儿时两日在一起想玩时,那个钟爱穿红衣的女孩儿执着长鞭凌风挥舞的画面,飒爽英姿,千般洒脱,她当时曾为朝英设想过千百种结局,却绝不会是现在这般,痴痴傻傻,如同废人。
赫连涉归坐在椅子上轻叹一声,漠然道:“一人之命远重不过江山,这京都城远不缺聪明人,她虽从不涉朝政,到底是将门之女,你能想到的事,她又何尝想不明白,只怕是,她有自己的考量吧,这样的朝堂,清醒着倒远不如傻了”。
叶玄玑缓缓垂下眸子,心中泛起千般滋味,历年改朝换代总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受苦最多的便是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无辜之人何错之有,偏偏要经此一劫,只是没想到,朝英竟做了这第一人,她是武家独女,不知武将军心里该有多伤心。
慕非止听她叹气,狸目微弯,手抚上她的肩膀将她拥进了自己怀里。
“别人的事我不想去管,但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放不下,玄儿,纵有无数的烦恼,尽可淹没在我的怀抱里,剩下的,都交给我”。
叶玄玑心尖轻颤,院中不安的风缠绕叶中,本有千种心绪万般暗涌,可因着他突如其来的温暖,却让她将所有烦恨都放下了。
凤凰啊凤凰,要有多幸运,我此生才会遇见你。
赫连涉归静静坐在一旁侧看两人,忽而苦涩一笑,放下茶杯走了出去,掌中蓦地有阴气浮过,他踉跄一下扶住了门口的柱子,全身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
面前倏尔停住一个人,他缓缓抬头,逞强笑道:“了然大师,出家人既已慈悲为怀,想必没有见死不救之理吧”。
了然大师微微一笑,手执佛珠念念有词,而后伸出右掌放在赫连涉归头上,一股真气自体内传出。
“涉太子,昨日为了救武将军和武小姐已耗去你十年修为,今后切记不可再乱动真气,三公子虽与北漠月圣教有缘,却终究姓叶,你既了解她,便该知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你回去的,还是莫做强人所难之事”。
赫连涉归封了身上的几处穴道挺身坐在地上,听闻此言,蓦地冷笑出声。
“了然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连月圣教也深有所知,叶玄玑的生母乃北漠圣女,而她体内既流着圣女的血,早晚是要回去的,不然,这次来的是我,下一次,也许就是我的那两位师父了”。
了然大师深深一笑,沉声道:“人之所命,自有天定,菩提下涅槃成佛,佛祖说什么,这世间便是什么样,你我,亦或北漠帝师,只怕都难逆天而行”。
赫连涉归冷哼一声,挑眉道:“那慕非止呢,大师又何尝不是为他违了天道”。
了然大师缓缓收回手叫了一声佛号,双掌合十闭上了深目。
“涉太子错了,慕世子,恰恰顺应了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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