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凉风骤起,梧桐树的叶子随风沙沙作响,有几片脱离了枝干飘摇落下,划过她的耳畔,最后掉在她脚边。
叶玄玑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生出一种悲凉之感,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本以为看的很透彻的东西突然又变得模糊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猜到来人,平静的问道:“沈太医,长公主怎么样了?”
“不过是受了刺激,只要好好调养几日,很快便会好。”
听见他的回答,叶玄玑暗松一口气,还好没事,若真有事,慕非止醒来之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今晚贸然将你叫过来,有劳沈太医了,多谢。”
“三公子不必客气,若不嫌弃,日后再见叫我‘沈延之’便是,慕世子对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他,我现在恐怕还只是太医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哪能坐到今天的位子,所以对长公主和太后的病自然要多多上心,毕竟,这宫里能让慕世子挂怀的人,只剩她们了。”
沈延之走近几步与叶玄玑并肩而站,他的样貌并不出色,可配上这一身官服,反倒多了几分凛然之气,深邃的眉眼透着几分沧桑。
叶玄玑低笑两声问:“沈太医可有妻室?”
“自然是有,只是内子不久前刚怀身孕,不便带她出来罢了。”
“那我在此先恭喜沈太医了,功业有成,日后还有子女承欢膝下,人生之乐也不过如此。”
沈延之暗忖叶玄玑话里的意思,闪烁着眸子沉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臣不是知恩不报之人,慕世子一日不登大统,我便一日不退,现在对三公子如是说,日后见到了慕世子,亦是这样的心迹。”
他当叶玄玑是在试探他会不会因为妻子而背弃了慕非止,却生生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会那么问他,也不过是想让他提早做打算,前路汹汹,这一次他们还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劫难,若想顺利登基,首先便要除掉挡路人。
柳慕贤和年颍川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早已建立起自己的势力集团,身后幕僚不计其数,究竟帮他们的人有多少还只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他们所扶持之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瑕王,比起慕非止更名正言顺,若一招不慎,极有可能会被他们两派连根拔起,她不是心冷之人,哪怕皇上现在有意将皇位交到凤凰手里,可如今的皇上早不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了,外戚坐大,皇权被分,怎么可能会撼动柳慕贤与年颍川一分一毫。
而沈延之是慕非止的人,这一场血雨腥风不知何时会过去,而这里面亦不知会死多少人,她真的不想看见,那么多无辜的人为此成为凤凰夺位的牺牲品,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除掉任何人,小玉一家和武朝英的悲剧就是很好的例子,而这,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事。
“沈太医,你如此年纪便做到太医院院判一职,玄玑佩服有加,不知你的医术与南夷鬼医比起来怎么样?”
“南夷医心大夫是举世神医,延之自不能与他相提并论,但在整个太医院,延之的医术必是上乘。”
叶玄玑的眸子突然明亮起来,慕非止倒是没给自己找错帮手,饶是年妃再厉害,恐怕也比不上他一句话。
“沈太医,慕世子今晚病情突然加重,若有人问起来,您知道怎么说吧?”
沈延之先是一愣,而后匐身笑道:“三公子果真智貌双全,明日刑部陆大人的府门口,臣自会安排一出好戏给三公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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