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止顿下脚步,忽然垂头冷笑了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冽之气。
瑕王重伤昏迷不醒,皇上严令追查刺客,御书房内吵作一团,慕非止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等皇上一声令下让众臣散去的时候,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缓步迈上了宫道。
今晚月色凄凉,夜空中偶有烟火绽放,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在夜会情郎,小桥流水,花前月下,只是到何时,他也能与玄儿过上这般惬意的生活。
方走进青竹林,他看着那满屋通明的灯火,心里隐隐生出一丝熟悉之感,而这感觉却又来的无比不安。
“世子,三公子她........”
青璃站在石阶前看着慕非止,肃羽抱着叶玄玑回来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见他们身后还跟着落雁,她便觉事情有些严重了,只是主子尚在宫里与孙将军和皇上商议大事,还不知道三公子已经受了伤,而她又着实不知该怎么对他说出实情。
“我记得今天在宫里时,千仇说玄儿起晚了正在路上赶着,可是我一进到树林里便发现了刺客的尸体,如今想来,当是玄儿比我们都早了一步进树林杀了那些死士,千仇,我说的,对也不对。”
他没有看青璃,而是转过身看向他身后的千仇,那人怔了一下,埋着头跪了下来。
慕非止平生最恨骗他之人,千仇若不是了解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叶玄玑骗他,虽是一心为主,可现在却伤到了他最在乎的人,所以就算他会怪罪,那又何妨。
“千仇私自答应三公子的请求欺骗主子,以致三公子受伤,千仇甘受鞭刑之罚。”
“这件事我不会轻饶你,下去自领十鞭。”
慕非止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青璃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鞭刑是慕王府内最重的责罚,受罚者脱尽全身衣物跪在地上,施鞭者则是魏叔,他的下鞭手法与常人不同,几乎是鞭鞭打在要害,而他手里的鞭子,又非寻常牛皮鞭,而是蛇鞭,上面到处挂满了毒蛇的爪牙,所以这十鞭下去,便是不死,恐怕今后也再难用武了,对于千仇来说,武功就是他的命,如果从此以后都不能再习武了,那和废人有什么两样,若真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事一了百了。
“世子,千仇追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您饶他一命吧,十鞭之刑实在是太重了。”
青璃含着泪跪在地上哀求他,她一向都不是个多情人,而千仇与慕非止却是仅有的两个让她放在心上珍惜的人。
“你似乎已经忘了我的规矩,不想让他死,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替他求情,千仇,还跪着干什么。”
慕非止负手背对着青璃,千仇听见他的话,毅然决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以公子的性子,不见得能理解你。”
千仇还未走,肃羽突然从屋里走出来漠视着慕非止说道,落雁刚给叶玄玑包扎完伤口,他在旁边守了三个时辰,加上又在猎场打了一架,如今早已精疲力尽。
“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今日经此一事,我断不会再放任身边人听她的话。”
“但你明明知道她这个人最心软,不是吗?”
肃羽抬起头反问他,气氛一时冷下来,千仇摸了摸鼻子不知所措,青璃与他对视一眼也不知如何是好。
“肃羽公子,千仇谢谢你的好意,让三公子受伤是我失责,我甘愿受罚。”
“就算你想受罚,也得先问问慕世子同不同意不是吗?”
肃羽淡笑着看向慕非止,良久,那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今天的十鞭不用领了,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提头来见。”
千仇惊愕了许久,直到青璃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对慕非止说:“谢主子不罚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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