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她好看的双眉,慢慢地紧锁起来。
那个侍卫,究竟是什么人物呢?
凰清歌陷入了沉思当中。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半个月之后,她不但跟这个侍卫再次相遇,而且还知晓了他的身份。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当时,当时她不在场的话,或者说她没有出手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那么多事情了。
林延豹的事件过后,唐七跟云婉柔一度不理解凰清歌的做法。
唯独梅秋池,听闻此事之后,他登门拜访,朗朗而笑,温润目光之中闪动异于常态的明亮。
“凰兄,几日不见,近日可好?”
白色玉扇握在他的手中,他立在凰清歌的案台前,面若桃瓣,双目如墨,静静地凝视着她提笔书写文章。
凰清歌红唇微启,笑意流淌。如此出尘美男在她面前,她还能写得下锦绣文章吗?她轻叹摇头,柔缓地放下狼毫玉笔,放置笔架之中。
抬首,她笑看梅秋池。
“怎么?梅大人最近频频光顾凰府,是不是在君前失宠,没事做了?”
她灵动的眼珠子晃悠一池的慧黠狡光,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令梅秋池淡然的笑容在瞬间凝滞眼角,愕然失神。
呃——
“梅大人,这是怎么了?”凰清歌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梅秋池察觉失态,他尴尬地笑了笑。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凰兄也懂得开玩笑了。”
梅秋池看着凰清歌,他总觉得虽然面对的是同一张脸,但是感觉却迥然不同。
过往,因为偏向女相容颜的关系,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凰远山会顾虑周围的人视他为娘娘腔,他一向都是规矩谨慎,做事一板一眼。
尤其在行为举止上,他特别会注重身为男儿的身份,不会做出这种类似女儿家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
但是凰清歌刚才一颦一笑展露之中,那眨眼的瞬间,令梅秋池心中震撼不小。
要知道,书房内并非只有他二人,还有研磨的小书童,还有奉茶的丫鬟。
就算以往的凰远山——
也不会对他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的——
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经历劫难之后,行事作风跟往常大为不同,就连身上无意间散发出来的,介于非男非女之间的魅惑气势,也是他近日跟她相处之后出现的,而以往却从未给他这种怪异的感觉。
凰清歌看着梅秋池好看的双眉紧紧地凝起,似陷入困惑之中。
他来时微笑的俊美容颜,此刻看起来有些绷紧了。
糟糕!难道是她的行为举止出了什么差错,引发他的猜疑吗?
“梅大人,那个,那个,你怎么了?梅大人看上去脸色好像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凰清歌抬手,手背搭上了梅秋池光洁饱满的天庭。
手背传递的温度,没有灼热的感觉,应该是正常的。
凰清歌自顾想着的时候,梅秋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几乎是用嫌恶的表情看着凰清歌,水纹月牙袍袖飞速划开凰清歌的手。
“凰兄,请自重!”梅秋池的眼神此时有些尖锐,望着凰清歌,让她有一种发寒的感觉。
好像这种感觉就是梅秋池非常讨厌她,讨厌她就跟蟑螂臭虫,跟被车子碾过的蝙蝠一样嫌弃。
“告辞了!”
凰清歌还在犯疑之中,那梅秋池已经头也不回地挥袖离开了。
书房内研磨的小书童跟奉茶的丫鬟偷偷地打量着她,那眼神怪怪的。
这什么跟什么吗?莫名地朝她发脾气。
凰清歌看着翩然背影在她的视线里慢慢远离,她是不解,又懊恼。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心被驴踢了,她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他却莫名对她发火?
这个号称王朝神童的美男子,今天是不是哪根神经不对头,或者说是惹了什么烦心事了,竟然迁怒于她?
凰清歌抑郁不已,她抬脚习惯性地坐上案台,却忘记了身后是一大堆的案卷资料跟古代书籍。
哗啦——
一大摞的书籍跟案卷资料全部倒塌,洒落一地。
凰清歌回头一看,她长叹一声,祸不单行,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