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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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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一巴掌拍在严忠的背上,“你看什么呢,京城府尹来了!”

“让开,都让开!”

前面的士兵,一脸不耐烦的将挡路的百姓推开,好给新上任的京城府尹开路。

这一位府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京城官员更替频繁,就是为了防止长期在京中任职,时间久了,会倒向哪个派系,被人拉拢。

而新上任的这一位,宁九九若是没猜错,他应该是太子唐昊的人。

这位新官上位的府尹,坐着两人抬的椅轿,嘴上捂着一块粉红色的丝账帕,步履款款的下了轿。

很多亲说到烨枫的问题,轻烟只想说,一生之中,总有经历,烨枫注定要遇上唐鑫,但遇见不一定就会在一起,他只是个曾经,不是后来。放心啦!你们担心的,不会发生!

脚还没落地呢,看见泥泞的地面,非常非常的不高兴,“这里怎么会这么脏?京城的街道是谁负责打扫的?还不赶紧给本官滚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扛着大扫把的,脏衣瘦汉子从人群是摔了进来。

可他摔的不是地方,一双脏兮兮的手,好死不死的抹在了府尹大人的鞋面上,“哎哟,这……这,可咋整?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给您擦擦!”

他慌慌张张的用袖子,想把弄脏的鞋面擦干净,可是他的袖子更脏,于是乎,越擦越脏。

“行了,你再擦下去,本官的鞋子,就不用穿了,你先告诉我,这里的街道为什么这么脏,你没扫吗?要是皇上跟太子经过,被弄脏了,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一脚将那人踢了开去,尖着嗓子骂他。

“大人,小的知错,小人明明扫过,就是他们这些人踩来踩去,又把外面的泥巴带了上来,小人还没来得及扫呢,”他被踢开了,又火速爬了回来,跪在泥泞之中,小心翼翼的回禀。

“你!”

“废话说够了没有,叫你来,不是让你纠结泥巴的,你再啰嗦,信不信本夫人让人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在泥巴里泡三天!”宁九九被这家伙的磨性,真真的气死了。

她这一发火,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都愣了。

何安跟严忠揉揉震的发麻的耳朵,心有戚戚然,一直憋着没火,又不能对着葛家人发火,否则又会落个欺凌别人的下场。

这下逮到机会了,加上她还处在神经的阶段,可怜的府尹大人,您就慢慢承受夫人的满腔怒火吧!

这位有严重洁癖的府尹大人,回过头,看见坐在上面的宁九九,眼睛眨啊眨,眨了好一会,才猛然想起她是谁,瞬间又换了一副表情。

“原来是王妃娘娘,您就说今儿的太阳怎么都格外暖和,原来连太阳都知道,微臣今日要遇上贵人,哎哟,这儿风这么大,冻着您可怎么好,来人哪,快给夫人撑伞!”

这人变的可太快了,比专业变脸的还快,何安几人无疑不是一脸的鄙夷。

萱儿喝着牛奶,指着府尹的鼻子,用天真的语气对宁九九说:“大姨,他好像唱戏的,一会发火,一会笑,大姨,你跟他玩,不然一会他又要发火了。”

萱儿说话奶声奶气,又萌又好听。

一旁的芙儿也学着姐姐的样,指着府尹大人的脸,“毛,毛毛!”

宁九九顺着她指的地方,定晴一看,原来这府尹的脸上长个大黑痣,那黑痣上,还有一撮毛,老长了,随着他脸上的表情,那一撮毛也跟着抖个不停,别提多搞笑了。

何安也跟一起乐,他可不怕,“您脸上这毛,为啥不剪掉,这样看着,太怪了!”

府尹生气了,脸颊抽搐,那撮毛也跟着抖动,“你管我呢,不是让本官来审案子吗?别扯开话题,来人,把本官的椅子搬来。”

他最不喜欢别提到他那撮毛,更别说要剪掉,这一撮毛,从他出生时就有了,陪了他几十年,他可舍不得剪掉。

就如同女儿家也不舍得剪掉自己心爱的长辫子,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位大人官威摆足了,坐下之后,自有身边的师爷拿着案薄,将案情记录在案。

葛老大早就猜到,这位府尹来了之后,肯定会对襄王妃毕恭毕敬,再正直的京官,也不敢对襄王妃不敬。

但是他也觉得自己要求的不过份,又不是要他们偿命,人死了,过了今天入土安就好了。

他要的……其实就是银子而已,以他的想法,如襄王府这般的门弟,给他几百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

他带来的太多了,巧儿站的位置不对,她想往后退两步,却不知身后是台阶,一脚没踩对,连尖叫都没得及,就往后面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何安倒是想拉她一把,可惜离的远了点,想够也够不上。

关键时刻,严忠不愧是习武的,即使离的远,竟然也奇迹般的伸手把她拉住了。

因为惯性,他一拉之下,巧儿的身子撞进了他怀里。

何安看见了,龇牙咧嘴的笑。

巧儿缓过劲来,瞧见没有人注意到,赶忙退到一边去了,但是一张小脸,却已是绯红满满。

何安悄悄戳了下严忠的腰,憋足劲的对他挤眉弄眼,还以为他对女人没感觉,啥样的女子都进不了他的眼呢,原来他喜欢的是这一口。

这个巧儿,虽然不是那么明艳照人,五官也不出众,但身上就是有一股子朝气,脸上的笑容,叫人看着就感觉十分的舒服。

府尹听完了葛家老大的申诉,先是回头看了看宁九九,见她没什么反应,还在逗两个小娃吃蛋糕,弄的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他虽是太子的人,但在这京城做官,除了不能得罪太子之外,就是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一位。

“咳咳,葛家老大,你说你家老爷子是吃蛋糕死的,可是依我看,这里的蛋糕并没有什么问题嘛,再说了,也不是他一个吃了,怎么所有人都没事,偏偏就他有事,再说了,这蛋糕你们拿走之后,谁能保证,没有旁人给下了药?依本官看,这事还得从从长计……”

他刚说到这,就听见身后叮当一声。

宁九九扔了手里的勺子,十分不悦的看着他,“放屁,从长计议?你当我这儿是什么?等你从长计议完了,我这店也不必开了,今儿所有人都别离开,非把事情弄的水落石出不可,来人,去把这附近郎中都请来,有多少请多少,一个都不许落下!”

“是,属下这就去,”严忠看了眼巧儿,领命而去。

何安等他走后,悄悄的对巧儿说:“我们家严大人,看上你了,我可得告诉你,他绝对是个身心干净的好男子,你瞧瞧我家主子就知道了,人家不都说了嘛,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部下,知道不?”

他说这话,间接的把自己也夸了进去。

巧儿是个伶俐的丫头,可没有盲目的毛病,也不会轻易昏了头,她把何安上下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话,我相信,但也不完全信,他的确跟襄王一样,都是天立地的汉子,你嘛……差太多了!”

东方楼蕴身边的人,单独走出去,绝对都是鹤立鸡群的人物。

不管是严忠,老七,老六,还是吴青,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上了战场,那都是以一抵百的英雄人物。

至于何安,当然了,他也有他的优点,也不全都是一无是处的。

“你这丫头的嘴,也够毒的,”何安不为她的话生气,跟着宁九九,他早被气习惯了,一天不气他,他还觉着不自在呢。

葛老大看宁九九突然爆发出的气势,顿觉情况不妙。

那位始终站在那,始终战战兢兢,抖个不停的赤脚郎中,终于待不下去了,“我还有事,家里有病人等着,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葛老大气急败坏,“你走什么?给我回来!”

一直就没走的胡四,看热闹看的哈哈大笑,“葛老大啊葛老大,你现在咋变的这样笨呢,他心虚了,当然得走,头几天他还治死了一个人,这会躲都来不及,你咋找了他?一个笨棒槌,连俺们村的兽医都比他强!”

“你你你,你再敢说,看我不糊烂你的嘴,”葛老大气疯了,这边都开始怀疑了,围观的人,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这个胡四可倒好,又来拆他的台。

胡四笑嘻嘻的反击他,“老子就说了,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着,他就是个蹩脚大夫,你找他治你爹,不死才怪!”

葛老大再忍不下去,脱了靴子,追着胡四便打。

胡四傻呵呵的笑,在人群中穿来躲去,比葛老大灵活多了。

葛家两个姐妹眼见情况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更知道自家大哥是个爆脾气,赶紧也追上去拦,把地上躺着的老爹忘的一干二净。

人群中哄笑不断,在哄笑中,有的人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出闹剧,于是纷纷到柜台前,该买蛋糕的,还是买蛋糕,再不管那闹腾的几个人。

但是也有人看的气急败坏的人,比如长着一双鹰眼的丘总管。好好的一场戏,即便无法绊倒她,只要能搞坏她的名声,那也是好的。

另一个气急败坏的人,是宁景华。

他朝丘总管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丘总管愤恨的瞪他,随之便要往后退。

是非之地,是非之圈,他得乘着还没注意到,赶紧退出去。

该死的,今天又是满心的愤怒,今晚他要去哪发泄?

丘总管自以为退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宁九九的眼神早就已经瞄到他。

藏身于四周的暗卫,得了她的命令,悄悄尾随丘总管而去,同时,也已经有人盯上宁景华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至于那一位九公主府的残余败类,呵呵,下场就不用说了。

府尹大人也是个精明的人,看着人群中,悄悄移动的人,心中就已经了然。

严忠很快就拖着几个人回来了,他走的太快,人家跟不上,他索性就把人拖着,就这样一路拖回来的。

可怜的几个老大夫,年纪一大把了,都快被他拖断气了。

宁九九没什么感觉,反正她身边的人,一向都这么暴力,倒是一旁的巧儿,她是看不下去了,“人家一把年纪了,哪经得住你这样拖,还不快点把人放了!”

严忠不知为什么,愣愣的站住了,手一松,抓着的四个人一下子失了力,全都摔在地上。

何安眼神古怪的看着严忠,半天才来对宁九九来了句,“有人要留不住喽!”

宁九九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了一阵,了然的点点头,也说了一句,“男大不中留哦!”

他俩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严忠听见了,横眉冷对。

巧儿先是不解,接着脸蛋红的能滴出血来。

可怜那几个老大夫,摔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府尹大人清了清嗓子,摆出了官威,“别嚎了,你们快去瞧瞧那个死人,看看他到底吃了什么毒药死的,有没有其他的病!”

他们几个人炸开锅了……

“人死了?”

“人死了,你叫我们来干啥?我们是给活人瞧病的,又不是给死人验尸的!”

“就是,死人验尸,你们找仵作啊!”

“真是的,火急火燎的把我们拖来,你们到底搞清状况没有!”

呃……

包括宁九九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没想到找仵作呢?

更尴尬的人是这位新上任的府尹大人,他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这么简单,这么明了的事情,他居然就顺着襄王妃说卫,以至于,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宁九九干干的笑了两声,又转回椅子上坐了下去,拉着芙儿狠狠亲了一口,装聋作哑,不干她的事,就是不关她的事。

何安嘴角抽抽,主子后撤了,他就得往上冲,“先让大夫看看他中的什么毒,能查出来就行,若是查不出来,再找仵作也不迟。”

府尹大人像抓了救命稻草似的,“对对,先查一遍再说,你们查不出来,本官再去请仵作!”

四个老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弹。

“你去!”

“不不不,你去!”

四个人,你推我,我推你。

眼见府尹大人的脸色,臭的跟大便一样,终于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抽出一根老粗的银针,大义凛然道:“我来!”

其他三人,整齐的鼓掌。

本来嘛,让他们几个大夫去给死人验尸,不止是技术不够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很丢脸的好不好?

那人握着银针,提着气走到葛老头的尸体前。

因为死了有,加上天气又冷,尸体已经僵硬了,如果搁在三伏天,这会尸体非得臭了不可。

银针死者的咽喉,转了转,再拔出来,仔细一看,银针却没有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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