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了。”旁边正无聊的周四娃小声的说了一句。
钟何抬头一看,正是最开始的那个师爷,“陈小滕,你跟上他,看看他住在什么地方。”
“好。”陈小滕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跟上去了。
周四娃却正是好奇的年纪,“东家,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钟何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该问的,不要问,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哦,”周四娃傻傻的点点头,不过脸上的迷茫并没有褪去。
傅嵩炢茫然的往家里走,天快黑了,今天已经来不及去布政使衙门了。他其实是个官迷,自身才华卓著,却是屡屡在科考场上折戈沉沙,到了如今40多岁,也彻底死了那份心,不得不花钱捐了一个知府的官。
可惜在四川这种地方,身为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汉人,你别说捐一个知府的官,你就是捐一个总督的官也没用,依然是闲人一个。最后还是通过关系才进入总督府当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文案。
傅嵩炢回家第一眼就是看见了自己的夫人,她也是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可惜这些年都跟着他在吃苦受累。
“回来啦?”
一句很平常的问候,傅嵩炢却是深深的触动,总督府的差事恐怕保不住了,今后又该怎么办,自己还曾经发誓要让爱自己的人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现在这个梦想依然是遥遥无期。
傅嵩炢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恩,回来了,幸苦夫人了。”
“怎么啦?”相伴了二十多年,傅夫人当然一眼能看出丈夫不高兴。
傅嵩炢颓废的摇摇头,“没什么,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回老家了。”
傅夫人没有再去问原因,只是理解的点点头,“累了一天,先吃饭吧。”
傅嵩炢正要进屋,管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老爷,有客来访。”
“谁呀?”傅嵩炢虽然在总督府做事,不过只是一个文案,没啥权力,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拜访他。
“他们说,老爷见到了,自然会知道。还有,他们打扮很可疑,戴着遮脸的帽子,基本上看不清脸。要不我们报官吧”
傅嵩炢无奈的摇摇头,“我们这种无名之辈,难道还会有人来谋害我们不成。让他们进来吧。”
钟何进门之后,向傅嵩炢拱拱手,“在下荣县钟何,冒昧打搅先生,请敬谅。”
傅嵩炢一愣,惊疑的看着钟何,“钟先生此来是为了那两个东洋人的事情吧?”
钟何点点头,“先生不要见怪,在下只是在总督府门口看见过先生,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傅嵩炢苦笑着摇摇头,“不敢当‘先生’二字,在下傅嵩炢,字华峰。在下添为总督府一末流文案,没有什么权力,钟先生的事情,在下恐怕爱莫能助。更何况,在下这份文案的差事恐怕不久之后也保不住了。钟先生找在下,真的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