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基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随后凌振明又以同样的话语与由黄三伟亲自挑选出来的能工巧巧匠说道;众人都是知道其是以这样的方式安定他们的军心,则暂时未对后军中的偷工减料一事做任何的整顿、惩罚。
到了第二日,一夜都在床上辗转反侧没睡多久的凌振明,一大早就带着同样定着黑眼圈的众人到士兵的训练场中监督他们的训练;站在高台上看着士兵们生龙活虎、一丝不苟训练的凌振明心中顿时扬起阵阵暖意,但越看越兴奋,向旁边的官武华说道:
“哈哈,你看;这群士兵操练之刀法以及那群士兵所练习之拳法竟是吾等武当派最纯正武功矣!这姿势与动作的到位程度可不比我们在昆仑山训练时候之时差多少啊!”
官武华听说了凌振明这是喜悦地向自己炫耀,而现在当然不能说“以自己的华山派功夫能敌他手下数十人”这类的江湖门派的常用话语,只是笑笑说道:
“将军只是看到士兵在这其中训练,为何不再看看士兵前面之操练人?”
经官武华这一提醒,凌振明这才注意到那在前面操练的人正是昨日刚到军中的长空师父嘛!难怪这群士兵平日所练习与所学功夫都是半吊子的武当功夫,今天却能将这武当功夫的力劲、姿势到位;
看得凌振明也跃跃欲试,带着身旁的官武华、黄三伟等部将来到训练场中与士兵们共同操练起来;一个时辰后,士兵们的早操就结束后凌振明等人仍意犹未尽,长空道长觉与自己的爱徒多日未见便也来了兴致要与其比试一番;后者自然欣然答应,但却被长悟道长的突然到来阻止而失了雅兴;
长悟道长本不想打扰,但军中迫在眉睫的事情还需作为一军统帅的凌振明拍板,只好看着两人一脸不情愿的脸,说道:
“我方才已从军中部将之口中了解到兵器方面之具体事宜,现当务之急除了将军所做安稳军心外,仍需尽快地查明腐败源头及军中暴力、压迫等事务是否严重,以明军纪!”
方才被打扰而有些不悦的凌振明脸色立即变作坚毅,长空道长的话正对自己的下怀,所以即刻抱拳对长悟、长空说道:
“到道长所言极是也!不知道长是否已想出惩治之策?”
“哎,不急;二等在早操之时,我已经安排好几名干将前去军中与部将一同合作,定然会将军中害群之马抓起来重罚,一个都不能放过、轻视!”
长悟道长愤慨激昂的话语激起了凌振明的斗志,官至一品、统领万军的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学生,弯腰抱拳、坚毅地回复道:
“谨遵法指!”
随后凌振明便所带着中后两军的十余名部将拿着分工表,控制好工匠以及营中的士兵后,就仔仔细细地到各个兵器营中寻找漏洞,凡是发现了很严重的漏洞轻则立即罢免官职,重则即使有人庇护也都一律军法处置!
直到临近夜色刚降临,掩盖住天空中剩余的光辉,看着中后军针对兵器以及“兵痞”等存在的问题一天的大清理,当场处置的工匠和“兵痞”、贪污的军官等人就不下四十余人,而罢免军衔遣返的人数更是达到了两百多人!
夜幕下的凌振明站在宽大的操练场上,即使有着黄三伟、官武华等十几名部将及五百多名执行法令的士兵陪同,看着眼前跪在操练场上几百号涉事的官兵,满脸流泪地苦苦向自己求饶,凌振明仍旧觉得孤独无助;心念道:
“又少了六百多人!难道老天仍还想跟吾作对,尚未出发就少了两万人又要再拿去六百多人吗!”又想到这六百多人中还有出类拔萃的工匠以及操练努力却犯事的官兵,凌振明的内心中就向被针刺了的似的,一阵阵绞痛。
此时的凌振明算是真正地明白了长须道长失去爱徒后的痛苦,以及每次朱军打胜仗后,朱元璋在犒赏三军之后都会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屋子一日无语、闭门不见;长悟道长看出了自己爱徒面流冷汗,愁眉满目的样子就觉一时好笑,想道:
“这还是虽然待人接物方面在几年磨练中有了长足的进步,武功也有所质之飞跃但这孩子心智仍不成熟啊!旁人看不清朱元璋、陈友谅便罢,而他都与这两人有过接触却反应仍毛毛躁躁没有平静之意。”
想到这儿,长悟道长就走到了凌振明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其回头用渴望甚至哀求的眼光看向自己,微笑着说道:
“哎!都是一军之将领人了;难道就没一点长进,仍如此感性,内心脆弱吗?”
凌振明一脸歉意地抱拳说道:
“弟子无能,令师叔见笑了!弟子这就按照计划大大奖励安分守己、恪守职责之官兵;处罚这些无视纪律之人,全都罢免官职,遣返回家,以严明军纪!”
“哎,且慢!这严明军纪,处罚尔等犯错之人是必然的;但未必需要现在,犯错之人也是人,这天色已晚了,为何不让他们在这吃完最后一餐,赶明一早再回去呢?”
长悟道长淡然地说道;
“谨遵师叔旨意。”长悟道长按下凌振明抱起的拳头,接而说道:“汝可知道我与汝长空师叔为何现在才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