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教训得是,”肖勇不敢多言,心中烦躁懊恼不已,本以为以自己所学,战胜对手不会化多少力气,谁知与对手一比,竟然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羞愧!还夸下海口明天再战,心中已是胆怯,哪有再战之心。
为父复仇之愿无望,也无心梳洗就躺床上发起呆来。那人也不安慰一句,擦亮“乾坤风火轮”,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转头瞥了眼肖勇,摇头一笑:“师弟莫要急,按我之计而行,明日定能成事”。
肖勇像似打了一针吗啡,一骨碌坐起:“师兄有何妙?”继而想,你又没见那人功夫,怎有什么计谋胜算。
那师兄好像看出肖勇之虑,发出几声阴冷的笑:“师弟,你只要听我的就行,明日尽管奋力一搏,其他不用多想,有我‘秃鹫’在,师弟放心好了,”站起身来又道:“我出去一下,你歇一会。”
再说从肖勇离去,振海陷入沉思中,肖天宝与自己有杀父之仇,其子是无辜的,现在不明缘由寻仇而来,自己既不能将其如十恶不赦之人那样殊杀,又不能化解其仇恨,唉,怨怨相报何时了。
振海吩咐:今日之时不能与振英提起,免得她担忧。
观今日肖勇套路,与师傅相似,是嵩山少林功夫,又来峨嵋派的印迹,只是功力不够。师傅曾传其‘少林伏虎拳’、‘达摩拳’,所以识得。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饭后,肖勇又来到黑虎堂堂口,高声喝道:“赵振海,出来!你我再来一决雌雄!”
只见门户开处,振海昂首走出,笑道:“肖少侠真早啊,不如先进来喝杯茶吧。”
肖勇嘴一咧:“休要多言,出手吧!”
“少侠请!”振海知道,劝说他放弃是不可能,只好应战。
肖勇也不回话,剑随身影扑向振海,上来就大有拚命的架式,一反昨天之态,毫无招式章法,也不管自己门户大开。
振海心里一惊,只要自己一拳,肖勇便会落败,虽无取其性命之意,但在二招之内让其败北,以肖勇之暴躁性格,肯定感到羞辱,与事不利,果而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肖勇抡剑一阵左砍右劈,振海虚于应对,上下拆招,忽然,肖勇买了破绽,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振海一拳,突突突踉跄退后。
振海也不挺前顺势击倒肖勇,反而也退了二步。
正在此时,一股疾风伴着尖锐啸声向振海飞来,连忙矮身闪过,那知,这飞来之物又飞了回来,借着惯性上下翻飞,换作常人早已无法招架,被劈二半。振海上下腾挪躲闪着,乘飞物来势锐减,照准中间飞起一脚,大喝:“去吧!”那飞物应声嵌入三丈外的大榆树上,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振海朗声道:“何方朋友,显身说话!”
阴戾之人见振海化解了那自己立名扬威的“乾坤风火轮”的强劲攻势,心头大惊失色,至今还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令他引于为豪的“乾坤风火轮”成为一块废铁。
气沉丹田,正欲扔出第二只“乾坤风火轮”,听到振海喝问,缓缓放下,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赵堂主果然功夫了得,我秃鹫今日领教了。肖勇乃在下师弟,如堂主不弃,在下愿讨教一二。”
江湖中人一旦发出决斗之邀,对方不应战,除了默认技不如人,就是对对方的藐视、轻蔑,会被认为奇耻大辱。
振海见对方相貌奇特,道:“壮士相貌不俗,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秃鹫道:“在下学艺不精,不敢辱没了师尊名讳,不说也罢。”
“那好,请出招吧!”振海也不再客套。
秃鹫运气右臂,“乾坤风火轮”呼呼生风,凌厉之势势不可挡,一旦被它沾到衣服便会瞬间卷入,连带皮肉,即刻皮开肉绽。
振海不敢轻敌,那秃鹫的功力比起肖勇来,不知要深多少。赵振海接过一个兄弟扔来的棍棒,吸气发力,衣袂如被巨风所吹,飘舞起来,先锋手力贯棍梢,一招“大力追魂棍”舞动,气吞山河,
就连围观的人群也顿感气浪涌来,此棍法是振海师祖,“北疆棍魔”-欧阳北狼所创,经不断演化,刚时威猛异常,而柔时又如飘丝一般,变化莫测。
赵振海避其锋芒,棍扫一片,专找下三路。
那秃鹫见靠近不得,心里发急,如此下去只有体力消耗殆尽,毫无必胜把握,心念一动,左手取出一石,往振海面前一扔,只听“蓬”的一声,一股烟雾升起,一丈之内全被这雾笼罩住。
“不好!”振海刚要退后,突觉一阵昏眩,忙运气憋息。
此刻,“乾坤风火轮”已至胸前,脚下沉重无力,眼看着风火轮要将自己开膛,心里一阵悲怆,一咬舌尖,痛感传遍全身,神志为之一清,大喝一声,棍如蛟龙盘绕,一下击在风火轮。
巨大的劲力让秃鹫手臂发麻,虎口裂开,那“乾坤风火轮”脱手而出,肖勇见师兄有险,抢步上来,乘振海不备,一招“穿心灭魂”剑从振海背后袭来,回身已来不及。
只听当当二声,肖勇手中剑折成二段。只见一人立于面前,手中摇着一把还张开着的铁扇,那人一声断喝:“宵小之辈,竟敢暗箭伤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振海的姐夫、振英的丈夫,龙船帮总舵主皇甫清。
秃鹫见对方来了帮手,心知再无胜算,自己使出毒招已是卑劣,道:“待来日再讨教!”拣起地上风火轮,也不管树上那只,朝肖勇一使眼色:“我们走。”那肖勇只好怏怏不快地随秃鹫而去。
“姐夫,你怎么来了?”振海缓缓问道,“不要说话,进去再讲。”皇甫上前扶住振海,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