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黯然了下,她低低的说,“我爸妈,很早就过世了。”
女人一哂,“啊,对不起啊!真是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那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知道你不在就走了。”女人回应道。
“谢谢您啊,我知道了。”微笑着答谢人家,女人这才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们好了。”
“好的!”
由始至终,裴斯年只是静默的站在一边,并没有说话。
再转身,门就轻易的打开了,进屋,屋子里远没有他那边那么暖,屋子也小了很多,像个鸽子蛋一般。
时到今日,她算明白那次他的那个朋友来,为什么说住在这里很委屈了,对他来说,的确是委屈。
但对她自己来说,这里有爸爸妈妈,有爷爷,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这一切,就足以让她心安了。
而且会时刻提醒她自己,不忘记失去了什么,应该为什么而努力。
脱掉外套去烧水,裴斯年就这么坐定在客厅的沙发上,先前添置的男性用品还真派上用场,换了拖鞋家居服,俨然一派主人的做范。
去卫生间洗漱了下出来,就看到他手里握着遥控器,悠然自得的看着电视,里面放的恰恰是自己主演的那部民国剧。
顿时脸上一红,就想上前将遥控器给抢过来,却被他伸手一拽,连人一起拽了过来,落进了他的怀里。
“这里你是不是用了眼药水,怎么感觉哭的不那么真呢?”指了指电视,他问道。
“当然没有!”她立刻忘了要抢遥控器的事,义正言辞的纠正,“你不知道就拍这场戏酝酿了多久的,这差不多是第二还是第三场的样子,那个时候……”
说起拍戏的事来,她倒是滔滔不绝,裴斯年偶尔应她两句,还都回在点子上,她就更高兴了。
眉飞色舞的比划着,她终于有了精神,忘却了先前的不安。
其实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不安什么,就是那样的裴斯年,过于冷淡,过于淡漠的他,让自己有一种不安全感吧,如果有一天,他也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聊得正热切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门铃响起,第一遍的时候叶瑾言还没反应过来,等到第二遍,她才狐疑的看着裴斯年,“是不是有人按门铃?”
他点了点头。
“按了有一会儿了?”
还是点头。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啊!我还以为是电视里的……”忙着从他的怀里爬下来,她是真没想到会有人来找自己。
“不急,有事找你,自然是不会轻易就走。”他这才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
真是服了他!真怀疑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眨一眨眼睛的。
门一拉开,叶朗抬起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中,原打算再敲两下就走人的,没想到居然是在的。
“舅舅?!”
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惊诧不已。
“瑾言。”干咳一声,一手空握成拳放在唇畔,掩饰他的尴尬。
“舅舅,你怎么会来?!”
是的,这房子原本就是他的,又是他给的,自然是知道自己住这的,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找自己。
从那天借钱没有,要房子落空以后,她以为,已经是从此形同陌路了。
昨天在商场里说的,不过是客套话,自己也说了不会去,没想到,他会主动找上门。
“我下午来了一趟,你不在。”他说。
“呃……我白天出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彼此都相望,面色讪讪。
“阿——嚏!”
屋子里,裴斯年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一边说,“你们要么进来,要么出去,总得选择个方式吧,门开着灌风。”
瑾言方才回过神来,“舅舅,先进来再说!”
往里让了让,不管怎么样,他既主动上门,自己决计做不出拒之门外的,更不知道,他今天来是要做什么。
点了点头,叶朗抬脚走了进来,正准备换鞋,就听到她说,“舅舅,不用换鞋了,我这里也没您能穿的,反正……地也是要打扫的,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