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岗从来都是专-制的,一声令下,车子立刻开动起来,毫不犹豫。
白亭如没想到,就算在现在这个时候,爸妈都不肯妥协一下,甚至一点点解释都没有。
说什么回来跟她解释,刚才妈妈看裴斯年的那个眼神,分明就还是忌惮他,说到底,还是不想接受他,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怀疑什么?!
“妈,妈——”叫了两声,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开远,她终于控制不住,捂着脸蹲下身,呜呜的哭了起来。
车门打开,裴斯年下了车,弯腰轻轻的扶起她,喉咙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跟你爸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跟你没有关系,反正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样,就是这么偏心,永远都是白竹宇的事最重要,永远都是白竹宇最有用,既然这样,当初他们干嘛把我生下来!”
白亭如哭泣着说,所有的不满和忿忿都涌上心头,这么多年的怨愤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也不要这样说,也许真的有重要的事,也不一定。”目光悠远的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此刻已经不见踪迹了,他淡淡的说,“互相多一点理解,既然你爸妈说回来给你解释,那就相信他们一次。”
“可是我们的婚礼……”
“我又跑不了,婚礼随时都可以办,甚至不办,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难道你还在乎一个形式而已?”他微微一笑,一脸的不在意,“再说了,等你爸妈回来,应该会,很快的!”
“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你!”越是这样,白亭如越替他觉得委屈。
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他道,“不要紧,你了解我就行了!”
“讨厌!”她终于破涕为笑,捶了他一记。
两个人相携进屋,却看到白彻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眼神显得格外的深邃。
他沉默着,不似以往那般开玩笑,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前方。
“爷爷,我回来了。”白亭如抹了抹眼泪,往前走了两步,“外面起风了,您别站在这里,进屋去吧!”
“你父母走了?”站着一动未动,白彻突然开口问道。
白亭如怔了怔,然后点头,“嗯,走了。”
“走了好,走了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近乎恼怒的呵斥了一声,他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个口气让白亭如吓了一跳,爷爷从来没有这样的语气说过重话,愣了下,旋即追上去,“爷爷,您也生他们的气是不是?其实我也生气,但是阿耀说的没错,也许他们真的是有重要的事,过两天就……”
“你闭嘴!”忽然,白彻转过头来,近乎恶狠狠的训斥道。
吓得翛然住口,愣愣的看着他,白彻估计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便叹了口气,“小如啊,凡事适可而止的好,不要太执着。你……”
顿了一下,他叹口气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终有报,终有报!”
喃喃念叨着,步履蹒跚的上楼去了,不管身后白亭如怎么唤爷爷都没有再回应。
愣了好一会儿,白亭如才转身看向裴斯年,“爷爷这是怎么了?”
陷入深思的裴斯年回过神,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可能你爸妈这样突然走了,不但你接受不了,你爷爷也会不高兴的。老人家,多安慰安慰就好了,别想太多了。”
“我爷爷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不过对我都很好,有裴爷爷陪他下棋性格也开朗了很多,不过最近裴爷爷都没有来了……”念叨了几句,她戛然而止,“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点点清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裴斯年微微的笑,望着空荡荡的楼梯,若有所思。
——
“还是没有消息?”看了一眼邵谦的脸色,顾西城的心里大致就有了答案。
“从那天你让我‘妖娆’的去见他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任何消息了。你说,裴三到底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里,搞得这么艰难,发个信儿来都这么困难的。”一手摸着下巴,刺刺的,最近太忙,以至于没时间刮胡子,胡茬都长出来了。
“他的情况也许是我们所不能设想的。”顾西城微敛眼眸,“让你查的那几个账户查出来了没有?”
说到这个,邵谦的脸红了红,“不是我能耐有限啊,咳咳!实在是对方也是高手,我敢断定,对方的防御系统和加密系统都是用了专业级的高手,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他们的反黑系统实在是太严密了,让我找一下漏洞。”
“能给你的时间,只怕是不多……”轻叹一声,顾西城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