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开这儿?”
“这儿有什么好?像野蛮人一样拿着钝器向别人身上砸,同时自己也会受伤,只是流血还好,最可怕的就是死人。你是想杀人还是想死才要呆在这儿?”
“那是野蛮吗?作为一个人保卫自己的国家有什么错?知道有可能会死掉依然向前,那是勇敢才对。”
“好的,你说的都是对的,他们很勇敢。可是你呢?你是这个国家的人吗?你凭什么去结束别人的生命?属于你的什么东西被侵犯了,以至于你要去伤害人家?”
气氛很僵硬。姐弟俩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我知道你在害怕。”少年咬紧了牙齿,“你是胆小鬼但不代表我也是。”
“混小子,”密叶西岱冷沉着一张脸。
怀特亦是倔强的模样。
喧杂的人声靠近,少年保持一贯风度向里走了几步。那些汗流浃背,光着膀子的青年们纷纷看了密叶西岱一眼,更大声的嬉笑着走过。
顿时又冷清下来,密叶西岱正要放软态度继续劝说,一个人走近了他们。
密叶西岱转头便看见一身正装打扮的戈洛·罗塔。意外的同时眼神几不可见的闪烁了几下。
“戈洛殿下,你也在这儿?”
戈洛看了看研究着他的少年,对着女子点了点头。他的红眸吸引了越来越多无意看过来的人。连怀特都发现了。这个男人让整个世界趋于安静,只剩下神的导音。
而那个神就是他。
“换一个地方说话吧。”男子说着,也不担心身后的人会不会听从,率先向前走了。密叶西岱拉着怀特跟了上去。
戈洛所指的能说话的地方是学校的贵宾室。
密叶西岱看见守候在门外的穆廖副官,向对方点头致意。
屋内很宽敞,设施优良。
密叶西岱与怀特坐在另一方的长椅上。怀特与戈洛相对。现在少年谁也不看,只扭头打量着无关的景物,明显不屑参与。
“首席医师除了拜访患者,原来也会出现在学校里?”
“偶尔会叨扰莫格教官,想知道是否又给他惹了麻烦。”
少年听出密叶西岱口中麻烦的根源指的是他,不悦的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全然的没听。
“听说你和扶风大人建议了很多次,想让我到叶阔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对。方案已经列好,如果实施,需要戈洛殿下的紧密配合。”
戈洛垂下眼帘:“一次都没向作为本人的我提过。还是觉得比起我,扶风副官会更容易相处?”
密叶西岱好半天没找到回话。
“直接跟你说,很大可能会被拒绝。如果是扶风副官的话,他肯定会用更有力的言语劝你接受。”
戈洛默声一会儿说:“去叶阔的事我会考虑。”
密叶西岱欣喜的笑了:“好。”
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密叶西岱不至于会像这样一问一答,处于极端被动的状态。但面对戈洛,她做不到轻松自在。
戈洛转向少年:“你叫什么?”
怀特回视他:“怀特·徽。你呢?”
无畏的少年。
“戈洛·罗塔。”戈洛竟如常的回答。“刚才的测试我看了,你的动作还算标准,应该有勤于练习,但缺乏劲道,需要增强体能训练。”
怀特看了密叶西岱一眼,轻声道:“谢谢!”
密叶西岱看着一边,不加入两人的谈话。
“为什么想当军人?”戈洛向少年抛出第二个问题。
在少年眼里,戈洛已经转向尊长的身份,但本趋于恭敬的态度在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又转而轻浮:“当然是因为很酷了。你不觉得当一个英雄,被人拥戴的感觉很好吗?”
戈洛自然不会相信少年的谎言。在一群人经过姐弟时,即便正处于谁也不愿让步的状态,少年仍自觉的走近姐姐挡在前面。那是透着保护目的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