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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同学正年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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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同学正年少·下

2016-07-07 作者: 一会儿

094.同学正年少·下

陈子西一战出名。虽然那并不能算是一战。

总之陈子西成了圣絮里亚最勇猛的女生,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女孩子。对于这个称号陈子西并无多大惊喜,她终于开始知道这儿的好坏区分。

事实就是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开始把她当做异类。她的老师也再没有向她提问过,即便她在考试中有了自认为很大的进步。

终于一个月过去了,按照学校的规定她的父母会来接她回家呆两天。陈子西遭受冷落太多,很想念自己的亲人,即便那是她一月之前还觉得是否分别都没关系的人。

她是同班留宿学校的四个女生中唯一一个可以在这种时间和亲人相聚的孩子,由此一想她又觉得自己优胜几分。

当天晚上陈子西很兴奋,再次恢复热情,不停地向沉默的室友们找话说。熄灯后躺在床上回忆爸爸的笑容,妈妈做的菜,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很熟悉,于是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第二天早早爬起来准备好衣物,甚至将妈妈余紫买的布娃娃一起装进口袋后跑到校门口坐在石墩上乖乖的等待,有经过的孩子认出她,躲在爸爸或妈妈的身后对她扮鬼脸,笑她,她没有生气,甚至对着好奇看来的叔叔阿姨傻笑,但是直到天黑,直到天黑她的父母亲都没有出现。

小女孩低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守门的大叔走过来说要送她回寝室。她听话的动了,回到寝室不等人问起,自己先告诉:“明天,爸爸妈妈肯定是明天才会来。”

也有其他的孩子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清楚只有明天才会等到忙碌的爸爸妈妈。

第二天陈子西空着手跑到离校门口几米远的地方蹲着,一直一直,用午餐的时候守门的叔叔照样叫了她过去,吃饭,原来他一直知道。

在守门叔叔准备叫了她来用完晚餐好送她回寝室的时候她跑了,她跑回了寝室。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跳进被子里蒙着头谁也不理。熄灯后她又跳下床从大布袋里拿出那个傻傻的布娃娃,抱在怀里睡着。

陈子西谁也不跟说话了,随时随地带着她的布娃娃,上课下课走神。更糟糕的是她不跟人说话,也没人觉得奇怪,这助长了她的消沉。

名为孤独和寂寞的囚牢,囚住了明媚的笑脸,囚住了火热的心。而那座囚牢最关键的地方,它的锁,就是父母的冷落和忽略。

第二个月。再一次。陈子西带着她的布娃娃站在学校大门口,那个气派非凡的圣絮里亚大门,一个黑瘦单薄的孩子,衬托着它让所有经过的大人投以视线。

天黑,不见来人。守门叔叔走了过来,陈子西不想回去,她跑掉了。跑了很久才发现一直都在圣絮里亚。她看见光束,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她爬进草丛里躲了起来。

很黑很黑,陈子西很累,睡着之前想的是爸爸妈妈在哪儿呢。第二天小女孩被脸上爬着的虫子弄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睡在草坪里。然后想起了昨天又没等到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都没哭,刚睡醒的孩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哭了起来。

哭了很久,直到薄薄的雾气散去,初阳投射而来,陈子西终于发现乔木前站着的男孩子。

穿着白裤子白衬衫,干净又漂亮,这也是个和她完全不同的人。她属于拉缇斯加,而他们属于外面的世界。她不被爸爸妈妈喜欢,可他们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谁让你看的?”有着英雄情结的陈子西最讨厌被人看见她哭。

“这个不是我的错。”白谨回答得认真。“如果你非要哭,就算我不想看见也不行啊,我本来就是要走这条路的。”

好像说得有几分道理。陈子西哼一声,不说话了。这时她看见他的脚边试图朝她靠近却被他用力拉住的狮犬,瓮声瓮气的问:“你牵着狗干什么?”

“小解。”说完又立即补充一句,“让它小解。”

狗狗似乎是很喜欢在草丛里做这种事啊啊。想到这儿陈子西那个难受劲儿可想而知。

“它……它长这么壮到底有啥用处?”颇嫌弃的看着那庞然大物问。

白谨默了一默。“……找东西,它的长处就是找东西,无论是什么,无论藏在哪儿都能找到。”

“真的?”陈子西听得一愣,不由对那大个儿刮目相看。“什么都能啊,那么爸爸妈妈也能找到了?回家的路到底怎么走?”

白谨看着这个眼睫湿漉的女孩突然轻声道:“陈子西,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什么?”她偏着头疑惑的问。

“我们说好要结盟的。”

“可是,只有我。”她绞着衣袖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不也是一个人?”

“你是说只有你和我结盟?”陈子西惊讶了。为对方这种思维。

“两个人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她挠头吐舌。

陈子西与白谨结盟的凭证是互相交换的礼物。陈子西从白谨那儿得到的是狮犬诺克的项圈。

“一起玩,互相帮助,是这样的吗?”白谨回忆结盟的要求。

“嗯。”陈子西连连点头。“以后有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揍他的。有什么困难也告诉我,我会出力的。但是你的玩具也不能一个人玩哦,你的借我,我的也借你。”说着就偷偷去摸诺克的厚毛。

“诺克不是玩具。”白谨说话。

“我知道。”摸完后她有些后怕,飞快远离了那只狗,“我们现在不是结盟了吗?所以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诺克算是我的朋友了吧?我可以摸它吗?”

“这个你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我是我,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并不代表都是我。”

“唉!你在说什么呀,‘我’个不停?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精如白谨也被绕糊涂了。他是那个意思吗?

总之白谨与陈子西实现结盟,从此两人形影不离。或者说是因为陈子西以盟约为挟,使得白谨不能推脱。陈子西的存在渐渐影响到汉格·扎斯,甚至直接上位,抢得了白谨的大部分时间。可以想象曾被陈子西踢了一脚,现又被抢走玩伴的汉格的心情。恨不能把这人踩在脚下喊他大爷,但那是个女生,汉格再混账也不会拿对付男孩子的方法对付女孩子。

陈子西与白谨。

他们在别人的眼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陈子西知道的好玩的事白谨几乎都没听说过。趴在草丛里捉一种好斗的虫子,把衣服剪了好多洞洞去学校池塘守蟹,折一种纸板来拼个数,教说他们那儿的狠话……白谨应该不是很愿意被陈子西拉去做这些事的,但大家从来没听见他拒绝过。

就这样时间慢慢走过,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两年,但对于小女孩陈子西来说,是那么那么的长,长得记忆满满,无论伤心的还是快乐的。而快乐好像永远只和一个人有关,悲伤,来自那么那么多的地方。

陈子西长得又黑又瘦。陈子西很粗暴。陈子西成绩不好。

陈子西只有白谨一个朋友。陈子西总是让老师生气。陈子西是个野孩子。

陈子西做过很多让人惊叹的事。比如说不愿补课,站着跟气红了脸的老师拧;记不住副校长的头衔,见着就喊没头发叔叔你好;有大孩子朝白谨放在树杈上的雪白外套丢烟头,当天晚上就被推进屎坑里;白谨向学校提议改学生会议室被否决,没几天会议室就布满了浓重的油漆……

陈子西对任何不利白谨的人露出凶相,对任何白谨关注的事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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