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在你的心里他完全可以替代我的存在？”

腰上的手用了点儿力，她不得不贴近他一些，看着他的眼睛，毫无逃避的余地。

“你喜欢他？”

这个问题有些歧义，密叶西岱犹豫一阵，“自然……喜欢。不喜欢又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她不知道这样回答够不够清楚，但他许久没说话，然后又听见问，“想要和他拥抱和亲吻吗？做所有亲密的事？”

密叶西岱骤然要推开抱着她的人，但她没能如愿。大概是猜到她的反应，戈洛把她搂得很紧。密叶西岱只能像这样面对着他，带着极为愤怒的情绪。她真的很生气，以致身体紧绷，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戈洛面色微冷，“生气了？被说中了？”

“没有。”她咬着牙，“你说话太无所顾忌了。知不知道那是对人的不尊重？不尊重我，也不尊重谨。”

“是吗？”他又凑近，“那么，到底是不是那种喜欢？”

她许久才愿意回答他，“不是。”

戈洛摸着她发烫的脸，类似满意，又似安抚的与她头抵着头。密叶西岱的情绪这才平复下来。

“那你喜欢谁？”耳边，他又问。

密叶西岱觉得他一定是在惩罚自己，总之就是要折磨她。

“你，我喜欢你。”她小声回道。

“哪种喜欢？”他枕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脸问

这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接了。

“想和我亲密？”他帮忙阐述，“是那种喜欢？”

“嗯。”她连忙点头。

他坐正，带点儿严肃的意味，再问了一遍，“你想和我亲密？”

“不是……”她觉得冤。

跟他比起来，她始终是娇小的，轻易就能圈在怀里。

密叶西岱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介于强壮和虚弱。她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已经属于她。无论是趋于凋零危险的生命，还是宽阔的胸膛。

“说你喜欢我。”他循循善诱。

“我喜欢你。”

“你爱我？”

“我爱你。”

“你想和我做亲密的事。”

“不是……”

“那你就是说谎。”

她认真的看着他，“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说谎。”

他的手指很温柔，连带着让她觉得他的目光也温柔起来。

“我不知道。”

他的唇依旧略凉，但温柔柔软，缓慢的，像是怕吓走什么。

密叶西岱被虏获了，她很喜欢这样的温柔。但是当戈洛顶开她的牙齿，入侵的不适感还是让她做出了拒绝的反应。戈洛却不容她躲避，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后脑勺，严丝合缝的贴紧。

密叶西岱想不明白，人和人之间怎么就能亲密成这个样子。

她是个连吃同一盘菜都觉得不舒服的人。

原谅她。她是个优秀的医生，对某些事只能追其原理，难谈其感受。

幸好她是一个医生，知道在某些时候怎么做能活命，否则她真要窒息而死了。

得空，她拉开两人的距离，气息不稳的祈求，“殿下，不要这样。”

“叫我‘戈洛’。”他说着，些微的喘息，却又凑近轻啄她的脖颈。

总比交换唾液要好，医生想着。于是抱着他的肩，整个搭在他的身上，静静感受。

他的体息，不同于林木和干草，那是一种微冷的华贵。密叶西岱本身是不喜欢这种过于有距离感的冷漠香气的，但因为是他而格外珍惜。

面前这人在偷懒，或者说她对情欲之事不甚热衷，对于他的撩拨，有反应但始终不迎合，像只干渴的鱼喘息着，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可怜，但总归是连只手指头都不肯动一下。

她的脖颈纤细，看上去那么脆弱，软软的搭在他的肩上，从锁骨处看进去，可以感受到衣袍下的身体很温暖，带着自己特有的体香。

密叶西岱先是感觉胸口的衣服被扯开，他的唇游走过，让她又害羞又瑟缩。但衣襟又被掩上，戈洛抱着她什么也没做。一会儿，两人都平复下来。“我想，食物是不是都冷了？”他说。

“嗯。大概是的。”她回过神，不看他，准备重新去热。她要离开，又被他拉回来。“没关系。”于是对食物挑剔的人将不够可口的东西吃了大半。完后也不许她走，唤了人把东西拿了出去。又带着她进里间洗漱。

在最后一件事上他给了她选择权。两人站在床前，他问，“要在这儿睡吗？”

密叶西岱自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