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笑道:“你呀,就是太宠她了,不过也好,你去我更放心。你们速去速回,我在这陪吴先生聊会天。”
巩雁蓉小跑了几步,撵上陈婷婷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走向报社。
陈夫人的先生名叫陈藉仙,祖籍浙江,毕业于清华大学,1931年他来到上海,1933年他与人在上海创办了报刊。
报社就位于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占用了一整栋楼,经过了几年的发展,报刊在上海也算是比较大的几家报社了。
巩雁蓉之前被陈夫人带着来过报社几次,她对报社也比较熟悉,不过到了报社以后,都不用她指路。
陈婷婷人小鬼大,早就把这里当做她的地盘了,她拖着巩雁蓉径直就去了社长办公室。
陈婷婷走到社长办公室门前,门都不敲,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正在写着什么的陈藉仙听到门开了以后,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女儿,他脸上堆笑的道:“哎呀,竟然劳烦我家的大小姐亲自来送东西,鄙人真是荣幸之至。”
说着陈藉仙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蓝色长袍,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有很重的文人气质,但他精光四射的眼睛证明他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他带着一脸微醺的笑容,待人非常舒服亲切,他一把抱起冲过来的陈婷婷,宠溺的亲了一下她后,对巩雁蓉道;“劳烦小巩老师跟着跑一趟,非常抱歉。”
巩雁蓉连忙摇头,陈藉仙笑着请巩雁蓉坐下喝杯茶后,与巩雁蓉开始聊起家常。
也就在巩雁蓉走进报社的时候,一个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歪戴礼帽,手持折扇,嘴里叼着雪茄的人,带着几个手下也走进了报社。
报社今天的事情似乎并不多,在一间大办公室里,一群编辑都在闲谈聊天,但话里的内容却夹杂着明枪暗箭。
这些鸣枪暗箭都对着一个人,至于对谁,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他们是在针对那个角落里的人。
因为办公室的角落里那一张孤零零的怪异的桌子实在太显眼了,它就好像被世界抛弃一样,看起来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当然桌子是无辜的,他们排挤的只是这张桌子的主人而已,这张桌子的主人叫杨良平,几天前刚刚入职报刊。
职场新人容易受排挤,这个不管是哪一行都一样,在报社里自然也存在这种事。
作为一个新人的杨良平一直默默忍受着同事的唇枪舌剑,他从入职到现在一直游离在同事圈子之外,他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一样,孤独的坐在角落。
不过这么多天下来,他也有些习惯了,同往常一样他从自己的笔筒里取出笔,准备写稿子。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所有的笔都被人弄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将笔筒拿起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声骂道:“是哪个小人做的这种下流龌龊的事?有胆量做就站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就你们这种人也配称文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