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贤是受不了这种冷战的,直接双手搭在了温惠的肩膀上,硬生生将温惠扳过来,说道:“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放你一个人的。”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选的路,你没有那个责任陪我一同走,我们本就是协议婚姻,感情浅薄,何必道歉?”温惠语气十分平静的问道。
吴孝贤想从温惠的眼眸之中看出生气,责怪,想知道她说的不过是气话,可是她的眼神之中只有平静,除了平静之外再无其他,冰冷的好像没感情的人一样。
“感情浅薄?”吴孝贤看向温惠问道。
温惠看着吴孝贤发红的眼眶,和眼神之中的不可置信,心中莫名刺痛,可是很快她就控制住这种感觉了。
“原来用情至深的从来只有我?”吴孝贤看向温惠问道,渐渐的眼前人的人影开始模糊,满是痛苦的说道:“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你。”
“那么现在可以结束了。”温惠升手将吴孝贤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
“对啊,我也想结束,所以藏起来,一个人想要忘记你,可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没有忘记,知道你出事,还是会去担心,还是会去自责,为什么放你一个人了?”吴孝贤语气之中带着十足十的悲伤。
温惠转身看向别处,不想透露出任何的感情,她将她离开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是唯有吴孝贤了。
她以为他不需要他做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善茬,这世间谁能奈何的了他?
更何况他连见都不想见她了,她又何必自作多情的去安排他的事情。
如今最好的安排,或许就是让他讨厌自己,忘记自己吧,这不也是他想要的嘛?
他讨厌温惠用背对着他,转到温惠前面,盯着温惠的眼睛,问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吗?”
温惠看向吴孝贤,依旧很平静,不过确是给了另外一个意思,你说。
原来还是在意的,还是想知道的嘛,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他对她是越来越没有要求了,只要有点反应就可以了。
颇为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终究是败给你了。”
看向眼前之人,问道:“你知道我在听到葬魂曲之后,是什么反应吗?”
原来是葬魂曲?看向吴孝贤问道:“想到了什么?”
“杀了你。”吴孝贤看向温惠说道,这简单的三个字,与他来说,太过沉重,也不敢去告诉温惠,可说出来,却又意外的松口气。
温惠诧异的看着吴孝贤,他想杀了她?可马上便平静了,就算葬魂曲能够影响人的判断,可总是有一个心理诱导的过程,问道:“想到了什么,让你想杀了我?”
“所有我平时想极力忘记的事情,所有的猜疑,都被心中确定,你和赵丰义,你和百里决,你懂我再说什么。”吴孝贤看向温惠说道。
对,她懂,最开始错了的,便是她,又如何能够怪他呢?
爱到深处若被背叛,那便只能是恨了,想杀了她,也是正常人的思绪。
温惠的反应让吴孝贤一阵闷痛,伸手拉住温惠的肩膀,问出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答案,问道:“是真的吗?”
她清楚吴孝贤猜测的都是什么,这两人确实和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看着眼前的人,她想说对不起,可是却清楚对不起是无济于事的,然后却想不到更好的说法,微微垂眸,道:“对不起。”
她以为吴孝贤会恨不得杀了她,因为他是人人口中的暴君,脾气暴躁易怒,惹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吴孝贤微微松开温惠的肩膀,被得到证实之后,他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不清楚,然而却是淡淡道:“可能我本身就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吧。”
“朝三暮四?”慕容杉讽刺一笑,伸手指着温惠的心脏处,问道:“你连心都没有,你如何朝三暮四?朝三暮四,最起码还是付出了感情的,最起码还是爱的,只是爱没给了一个人而已,可你有爱吗?有吗?”
有的,她是喜欢过的,那个明明自己处境危险,却从不求饶,脾气还很臭,却还担心她,提醒她,收敛锋芒,不要得罪人。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虽然脾气臭,可在大事上是绝对能忍之人,若能熬过这质子的命运,他定然能够成事。
果然,他成了皇上,就算因为脾气臭,被人说成是暴君,可他终究是坐到了人上人的位置。
可为了她,他甘愿放弃皇位,甚至是放弃名声,要知道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男子嫁人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情,然而他就是能放弃一切,爱她胜过爱自己。
然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怀疑的,因为她不相信爱,她只是觉得吴孝贤靠近她是别有目的。
或许是为了炸药的配方,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吞并武家军。
可他都没有,成亲之后,他整日就是过着练武,喝茶,弹琴唱曲,陪着她的日子,对朝堂之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满满的,她开始相信他,她开始觉得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一起走到最后也挺好的。
开始接受他们是夫妻这件事情,开始试着去喜欢他,去爱上他。
其实想试着去爱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她爱那个阳光下笑的没心没肺,犹如孩子一般的吴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