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示威结束,我得办正事呢,没功夫和你玩捉迷藏。
“锦夜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做主。”
“什么事?”锦夜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狡洁的微笑。像是在说“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在平时,我肯定扶袖离去。但今天不行。这事,还真只有锦夜办得了。
“我想看看见见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早已过世,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真诚的说。
“可是他们也许早已投胎,不在地府了。”锦夜也收起恢谐的样子,变得认真起来。
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担心我,很放心不下我,可是我性子倔强,这个时候,绝不会想要他的一床被子,一顿好饭。
“我感觉得到,他们在这里,他们一直在等我。”我看着锦夜的眼睛。
“好,我帮你找他们。但是他们若已投胎,请你也不要再去打扰他们。”锦夜认真的说。
“好的。”我低头一笑。锦夜对我的要求永远也拒绝不了。
“那你走吧,好好干活。”锦夜站起身欲走,我刚刚膨胀的心迅速冷了下来。
我悻悻的走开,接下来只能等待。
回去的路上,我仔细想着我的父母在哪层地狱,受着什么样的苦,再见面我是不是能承受他们的一切。
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见他们,我不想留下遗憾。
忽然眼前不知不觉浮现了白发奶奶的影像。怎么回事?我想她了吗?
“阿芳,阿芳……”白发奶奶怎么像是在喊我阿芳。
阿芳不是白发奶奶的亲孙女吗?我怎么会出现幻觉。我摇一摇头,幻象消散。但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刚刚看到白发奶奶喊阿芳,我竟流泪了。
一天的工作结束,我回到我的小屋子里,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怎么水中也有白发奶奶在灯下织小孩的衣服的身影。
等等!这不是我小时候姐姐常给我穿的那件樱花布衫吗?怎么在白发奶奶手里?
难道……难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是眼花了,我一定是太思念姐姐了。
在回忆与姐姐小时候的往事中,不知不觉睡下了。
睡梦中,我却进入了幻境。
“阿芳,不要跑。”
“奶奶,你来追我啊。”
我站在白发奶奶和一个小女孩身边,不知为什么,竟泪流满面。
她们看不见我,可我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们的温暖。
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一阵风来,片片幽香。我走在石板小路上,拣起刚刚阿芳扔在树下的风车。我轻轻的吹起来。忽然耳边响起了悠扬的笛声。
我回头看,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高高的发髻上飘扬着一条白色的锻带,一身飘渺的白衫随风摆动。他吹着一曲我好熟悉的笛声,我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只觉得听着就叫人安心。
这时,从远方来了一位美少妇,一身淡绿色抹胸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长绫带。头发随意的梳着一个发髻,发丝丝丝缕缕的垂在胸前。眉目顾盼生姿。
我看呆在那里,她便从我身边飘飘渺渺的走过。
这里是哪里,为何似曾相识,为何让我有流连的感觉。为何我的心又是安静,又是疼痛。
忽然,天色变暗了,风变大了。男人与女人依偎在一起,老奶奶把孩子抱进了屋。
一骑铁骑踏进了院子。满树的海棠纷纷落下。片片红色在风中飘舞,像美人的哭泣。
风中响起了刀剑之声,漫天飞舞着黄沙。
我站在院子中不知所措。看着男人与女人倒在了那棵垂柳下,那把精巧的笛子也断在了男人的脚下。
最后老奶奶穿着一身金色战袍被围在了中间。老奶奶用的是一根金色的锻带。我只感到一阵眼花缭乱,老奶奶因为寡不敌众,也倒下了。
那骑铁骑扬尘而去。留下的是满地的落红。
不知为什么,我竟哭得不可抑制。我在院子里疯似的跑起来,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却不知道在找什么。
天忽然被浓浓的大雾笼罩,我看不见前面的路,我什么也看不见。身边的一切变得眩晕模糊,我找不到出口,我呼吸不上来。
我想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只任凭眼泪模糊了脸庞。
忽然间,我惊坐了起来,原来是场梦。
可为什么我会这样悲伤,可为什么这么真实,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疲惫的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锦夜告诉过我,他给我的血眼,是可以看到人的前世的。那我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前世呢。我凝神屏气,努力尝试着进入自己的前世中,可是不行。我进不去。总有一种强大的力量阻碍着我。
我总觉得那温暖的一家人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是什么关系,我又不得而知。我与白发奶奶的缘份也不似现在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