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前部水军一路撤到巴丘地段,看到江面上密密麻麻的自家船只,顿时安下心来。
孙皎拦在江中,要找吕蒙问个明白。
陆逊换了船过来和孙皎相见,把在江陵和荆安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并询问巴丘这里是否有异常。
孙皎就想找吕蒙:“我这里正常得很,顺利得很!请问吕都督在哪呢,能否带我去见一见他?”
陆逊吞吞吐吐:“这个,那个,都督身体不适,已经卧病不起了。”
孙皎嘴角挂着冷笑:“啊,我们江东的大都督都病得这么严重了?我怎么都要去探视一番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大都督为江东呕心沥血呢。”
现在兵败责任太大,陆逊可不想自己一个人背,见孙皎一脸不屑,也只好道:“将军,请跟我来。”
吕蒙正卧在舱中发呆,听到孙皎来见,羞愧难当,强迫自己起身出来迎接。
亲见到吕蒙,孙皎反而说话很客气了:“都督,胜败乃兵家常事,还请都督保重身体啊。”
“吕蒙无能,大意中敌之计,致使军士损失惨重,不敢受此重任,回去自会向主公请死谢罪,此刻,已经自卸兵权,请陆逊将军代行都督职务。”吕蒙不想面对孙皎。
这时候你说自己不行了,出兵之前你又说你很能?孙皎仍然满脸真诚的样子:“都督军务是主公亲授,怎么能私自相托呢?只要主公还没下令撤换,您还是前军都督啊。”
吕蒙无奈回话:“吕蒙不敢当。”
孙皎皱眉深思:“都督,我不费一兵一卒就占据巴丘城。听说都督上次在巴丘吃了点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孙皎担心重覆都督后辙,还请都督指教。我们总不能,老是犯同样的过失吧。都督,您说是吗?”
吕蒙又被刺到伤疤,惊恐叫道:“不要,巴丘城里到处都是陷阱,将军请谨慎啊。”
孙皎眉眼一抬:“是啊,我就是告诉自己要谨慎,所以特意来向都督请教啊。都督,您上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了?还请您不吝赐教。”
吕蒙见孙皎步步相逼,如今英雄梦破灭,不愿再受辱,一伸手拔出自己的佩剑:“吕蒙自知无颜见江东父老,惟有以死谢罪!”说完举剑就要抹脖子。
众人赶紧拦住,把剑抢了下来。
孙皎冷哼一声,抬脚退了出去,反正气也出了,他也并不想背个逼死大将的罪名。
陆逊只好跟在后面,劝孙皎道:“将军,我们还是立即退回江夏,等候主公定夺吧。”
孙皎大声道:“不!不能退!既然夺取江陵已经无望,我们和刘备已经宣战,那就从此处下湘水,夺取长沙、桂阳、零陵!”
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以后肯定会要打起来,先占他江南几个郡也不错啊。
就算不打,要和谈,自家也有了和谈的条件啊。
说实话,陆逊撤了一天,也发觉自己退得有些太急了。
投石船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发射慢,准头差,韩当说得对,多组织小船快速插进去,完全有可能趁乱登上敌船。
更重要的是,偷袭荆州他也是极力推动的,又身在前线刺探敌情,现在大败而逃,他回去也无法交待,既然孙皎要他留下,那就留下再看看吧,反正到了巴丘,紧挨着自家地盘,也不用过于担心敌人的追兵了。
“将军说的有理,不过,还是先赶紧派人向吴主禀报一声吧。”陆逊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