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点点头:“现在敌人船队停在巴丘一带水域,声势浩大,一部分在长江水域,一部分在巴丘城外大小众湖之中。兵书上说得好,用火攻,必须顺风向进攻,我看,今夜,我们应该全力攻击停在巴丘湖面水域的敌船,而另外则要分兵挡住长江水面的敌船。”
刘磐连连点头,孟达说的好有道理。
孟达又问刘磐:“大人,你说的在巴丘那边的人马,是不是我们行动,他们也会立即进攻?”
刘磐应道:“那是当然,晚上大火一烧起来,几十里外都可以看到,他们自然会知道,当然会立即趁机出击。他们可时刻准备着呢。”
孟达摇头道:“其实,他们还是晚些出击为好,我们这里如果放火进功,敌人自然会向南逃命,如果我军阻拦,他们后退无路,必定以死相拼。那样一来,我担心那边几千郡兵要蒙不必要的损失啊。”
刘磐不答应了:“我都说了,要玩就玩真的,敌人在北面江湖交汇处被烧,怎么就一定要往南跑?我不是送给他们一座巴丘城了吗?他们自然会往城里躲,哪里还会逆湘水而上,跑到长沙去送死?”
刘磐说的好有道理,孟达光记着背兵书,不结合实际,被说得有些尴尬了。
黄玥赶紧圆场道:“两位大人说的都好有道理!”
孟达和刘磐互相看一眼,觉得不能在军师夫人面前失了体统,都换了口气,静下心来细心商讨,最后决定,大家一起切入敌军船队后,由孟达率军负责阻击江面敌军,谁让他的人马比刘磐多呢。
而刘磐则率船顺风放火烧滞留在巴丘湖面的敌船,因为那里的水域他最熟,方便追击溃敌。
商议妥当,立即吩咐造饭,大家饱餐一顿。
晚上,众船扬帆出发,快速向前推进。
冲在最前面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冲锋小舟,每船上都只有四五名军士,身穿双重铠甲,强弓短刀,没多久就遇上了敌人的小股侦探船只。
军士们只管埋头拼力划浆,灵活躲避敌船,由于有双重铠甲保护,敌人的箭矢造不成多少伤害,因此只要没被敌船撞上,军士们根本就不还击,只管往前快速穿插。
这又是在无星无月的夜间,荆州军的小船又没点着灯火,吴军侦探船根本弄不清敌人到底有多少船只过来,自家船上油灯之火又照不了多远,反倒成了敌人的指路灯。
吴军只看到身边有敌船如飞一般向下游窜过去了,吓得赶紧掉头回去报信,一时间两军船只开展了一场划船比赛。
等荆州的众小船接近敌方大船队时,敌人才刚刚发现不对劲准备阻击。
荆州小船依然趁着夜色,不管不顾地拼力往敌军大船穿插。
等到敌人也放出许多小船,而大船上敌军也全都拈弓搭箭进行阻击时,他们停下船来,随手把船上装载的一些小酒罐和油瓶朝敌人大船上扔了过去。
“哐啷!哐啷!”酒罐在敌船上砸碎了,浓烈的酒味立即随风散开,把众吴军一下子给弄糊涂了。
难道这些敌人还是来慰劳我们的?
甚至有人举着火把循声来到酒罐摔碎的地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火把往地上一照,立即把流淌在船板上的酒精引燃了,很快又把油脂也引燃了。
而抛完酒罐油瓶的荆州军士兵们,此刻已经敲打火镰点起油火,点燃火箭,往大船上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