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习见自己想劝对方撤兵不成,对方倒反过来劝自己归降,心中气恼,当然心中不甘,继续责怪徐庶:“要不是以国家安危为重,我刚得到步度根众骑相助,又有田豫、牵招率军前来,早就可以把你们消灭在这壶关之地了,哪还容你今天跑到这里来叫嚣!”
徐庶也不想争吵,于是再使绝招:“你只以为你有步度根相助,人马众多,我们人少不敌?难道你们还不知道,那轲比能已经多次给我们来信,说愿意帮助我们共同夹击你们呢!”
这话一出,梁习也和当初李休的反应是一样一样的,当下大声惊呼道:“不会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这并州是铁定保不住了。
田豫和牵招都忍不住迅速对望一眼,面色凝重。
“不可能!”梁习连连摇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对徐庶道,“只怕是你虚张声势。他轲比能不可能在我们胜负未明之前就先选择投靠你们。”
“胜负未明?”徐庶低着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现在形势应该很明朗了吧?两年前我们大将军水淹七军、围曹仁于樊城的时候,就已经威震华夏,各地吏民群起响应了,要不是因为江东鼠辈偷袭荆州,洛阳早就已经在我汉皇治下了。现在关将军再次北伐,已经拿下宛城,而在西线,我们大司马葛公一战而取雍凉两州之地,曹魏无人能敌。你看,我们都打到并州来了,差不多要完成对洛阳的包围了,这天下形势难道轲比能还不能看明白?他选择投靠我们,不正是认清了天下形势吗?”
“你!”梁习觉得徐庶的话威胁成分太多,气得伸出手指指了过去,只是见徐庶低着头,并没有和他四目相对,到了嘴边的狠话就又咽了回去,一跺脚,“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李休恨死徐庶了,你个家伙,明明是说过来共同讨论抵御外侮,我才把你带过来的,结果你一来就知道和我们梁刺史吵架。你不是存心害我难堪吗?当下只好再站出来圆场,对徐庶道:“我们刺史大人说得对,小心乐极生悲啊。你刚才都说了,当年还有孙权趁我们两家相敌,偷袭你们荆州呢。现在就算真的这轲比能口口声声说要帮你们,难道当年孙权不是和你们结盟了吗?”
徐庶觉得应该就坡下驴了,接着李休的话头:“大人说的有些道理。我也就是对他不放心,才跟着大人您过来一起商讨啊。刚才明明都事先说明了,一致对外嘛,不是来和梁大人争论我们两家的事的。”
终于回到正事上来了,田豫赶紧接话:“那轲比能健壮勇武,处事果断,执法平端,不贪财物,对部众赏赐丰厚,深得鲜卑众胡骑之心。此前乌丸能臣氐等本是想归顺步度根中兄扶罗韩,最后却觉得扶罗韩难成大事,转呼轲比能来共盟誓,就在会上杀了扶罗韩,夺取了他的部众。如果让此人继续发展壮大,早晚必定是我华夏之祸。”
牵招也跟着说道:“塞外胡骑,屡屡趁中原内乱入境劫略,历时久远,现在中原战乱不息,轲比能更是狂妄到竟敢在我们两家大军集结之时,领兵到并州来,可见此人极有胆识,如不及时压制,后患无穷。”
李休连连点头,又接话道:“汉魏相争,不管如何,终归是内部之争,如果让胡人趁机为乱,那最后不管谁家胜出,这罪过终归逃不掉。”
徐庶便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田豫和牵招互相望一眼,齐齐点头:“扶步度根压制轲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