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赫忙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与首辅侯爷也商量了一番,认为礼部郎中龙伟祺正是合适人选!”
陈帝抬眼看着褚赫道:“一个郎中?那个侍郎朱孝呢?他久居侍郎一职,当对礼部之事更加熟悉才对啊!”
此番晋麒正好进来道:“朱孝此人长年药不离口,又兼乃迂腐之辈,不足于担此大任!”
陈帝看着晋麒道:“晋侯爷也认为他龙伟祺可堪礼部尚书?”
晋麒道:“没错!龙伟祺此人做事严谨却又不拘一格,年轻有为,对我大陈国的礼法尤为熟悉。我们大陈国的六部官员该引进如龙大人这样的新鲜血液方可!否则人浮于事,六部之中,人只会越来越多,但办事之人却是越来越少!”
“肖玦你认为呢?你在宫中几十年了,对于龙伟祺此人有何看法?”陈帝突然问向服侍在自己身侧的太监总管肖玦。
肖公公忙道:“这朝堂上的事,老奴一向愚钝不懂。不过晋侯爷对诸位大人应该是最清楚的,而且这六部之中诸位大人,晋侯爷提携的不少,想必这位龙大人能入晋侯爷的眼,也非一般人物了。”
陈帝即道:“既是如此,那便准了!褚赫去拟份旨来!”
肖公公拿来褚赫拟好的圣旨,请陈帝盖上玉玺,肖公公在看向陈帝之时,眼中满含着深意。
傍晚时分,祁步君从宫里回来,下人如往常一般,等在外的两个男人都回了府,将食物器具等一应吃食摆上桌。祁步君日常在家时很少饮酒,匆匆吃过饭菜便回了自己书房,待到第二日用过早膳后,跨马去宫内当差。
祁老将军见祁步君只低头吃饭便问道:“那个刺客没问题吧!”
祁步君回道:“没问题,皇上早有安排,疏而不漏,该让他们知道的一样没少,不该让他们知道的也一样不多。”
祁老将军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孟陪呢?”
祁步君道:“此次从孟陪府里搜出大批珠宝得银俩,晋侯爷他们就想保他也不可能!所以他们对于皇上处置孟陪的旨意均没有异议!”
“听说今天皇上下了旨,任礼部郎中龙伟祺为礼部尚书,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祁步君放下手中碗道:“这本就在皇上的意料之中!而且晋侯爷一向自傲,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这里面的事情!”
祁老将军嗯了一声后道:“军中事物烦多,我不能****进宫。可你现在是皇上的禁军统领,每日跟在他的身边,眼睛要亮一点才是!这大陈国的天下,虽说他们晋家功不可没,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祁步君忙回道:“是!父亲放心!”
祁老夫人白了祁老将军一眼道:“回府了,就放松些,再说了现在是吃饭时间。君儿已经够累的了!”
祁老夫人从蔡伯手上接过一壶酒又亲自倒满递到祁步君的手上道:“君儿,你看你这段时间天天这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人也消瘦了不少。今日我特意让老蔡备了壶酒,你今日少喝点,早点休息,也好解解乏。”
祁老将军望向往常只知吃斋念佛的夫人,知道自己的夫人从不喜欢自家男人饮酒,说是酒能误事,也会误人,祁云山虽为一家之主,家里凡事也是他做主,但对夫人的这点要求也是极为遵从。
可今日她自己却为君儿亲自斟酒,难免多看了几眼。
祁步君疑惑地望了一眼祁老将军,老将军皱了皱眉,不过仍道:“你娘难得让你喝一次酒,都给你倒上了,就喝吧!”
祁步君困惑,在家里喝饭时,自己的母亲似乎除了逢年过节从未让他沾过半滴酒,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又冷冷扫了一眼边上的茹芸,却见她自始自终只扒拉着自己眼前碗中的饭。
祁步君拿过酒杯,再不多想,一仰头就灌了进去。
见祁步君喝完后,祁老夫人将那一小壶酒递给茹芸,说道:“君儿是你的夫君,像为夫君斟酒就样的事,便是由你来吧。”
张茹芸终抬头接过酒壶,这几个月来,若不是每日晚饭时分见他几面,也许她真能渐渐将他忘了,可想忘却忘不了许是最折磨人的吧,她心里暗暗自嘲一番,手中虽拿着酒壶,可却迟迟没有动作。
祁老夫人见茹芸久不动手,便道:“茹芸,倒酒啊!”
祁步君与张茹芸在餐桌上表现得倒也和睦,虽然彼此之间的言语极少,但那两个位置却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张茹芸听祁老夫人这么说,也只得再为祁步君倒上一杯,祁步君拿起酒杯又是一口喝了下去,如此一杯接着一杯,便喝了有四五杯下肚了。
祁老夫人接过茹芸的酒壶递给站在一侧的蔡伯道:“好了,君儿,酒能伤身,少喝点便可以了,今日你也早点休息。”
餐桌上,祁老夫人频频给祁步君和张茹芸挟菜,张茹芸低头细细扒拉着饭菜,她本吃得极少,可今日祁老夫人却将她面前的菜碗挟了满满一碗,也只得拼了劲地吃。期间还偷偷看了几次祁步君,只见他大口吃着饭菜,从未递过来一个眼神,哪怕是无意识的一眼也没有。张茹芸暗自嘲笑了一番,便低头再也不看眼前,纵然身边的人影时时在晃动中,她也不会再将头抬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