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小姐!你别再可是了!想想大夫人那冷淡的态度吧,再看看今天连那个下人都敢笑话你,还有老爷和老夫人,他们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定然以为你是一个不识字的乡下野丫头,上不得台面,比不得尚书令大人家的千金小姐。若你现在不去争取,以后真的有孩子了后,大夫人还会给你好脸色吗?不管怎么说,她的孩子没了与咱们总有脱不了的干系,她现在都已经这样对你了,以后她看着你的孩子,难道就不会想起她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吗?”
“她……她会吗?”
“会的,小姐!您不能太善良了!”
“那……那好吧!对管帐我也确实不怎么懂,也好,现在婆婆把这件事交给大夫人了,我又经常去找她,那我以后再多去勤一点,自己偷偷学就好了,若她肯都教我最好,若是不肯,我还有夫君,他定会教我的。”
翠芝道:“放心吧,小姐。少将军对那个张茹芸啊,除了愧疚,可是半分真情都没有的。可你不一样啊,少将军是真心待你好的。在少将军的心里,肯定也是希望由你来掌管祁府的经济大权的。”
云芷担忧道:“翠姐姐,你可不能伤害姐姐啊,我可不想与她发生什么大的冲突。我只想能日后用个银子什么的,不用伸手可怜巴巴的问她要罢了,其他的我真不想伤害到姐姐分毫。”
翠芝灿然一笑道:“放心吧小姐,奴婢知道你心地善良,奴婢会有分寸,断不会伤害她的。”
日子似乎过得极为平静,茹芸发现云芷比起往常来说,来得更勤了,每次总会拿起她做好的帐目从头到尾细细地看着。甚至经常问她一些问题,有时茹芸会耐心地向她解释,但更多的时候,茹芸则是让云芷自己从头到尾再看一次,看得多了,自然会明白。
可云芷总会有些云里雾里,见茹芸如此说了几次之后,她便不怎么愿意去问茹芸,有时甚至不愿意再去茹芸的院子。
每当这个时候,翠芝总要说服她,让她绝不可以打退堂鼓,多学些,学在自己的身上,总有一天会用得到。
茹芸的****忙碌与云芷的无所事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因此,云芷与茹芸之间的关系在日渐生疏。
甚至有时,祁老夫人见了云芷还会和自己的婢女沛烟嘀咕几声,“娶她进来是让她给咱们祁府传宗接代的,君儿在她的房内歇的次数也最多,这都进府大半年了,怎么是半点动静也没有?若是这样,我当初又何苦设下那些事情,让茹芸去太后面前为君儿求来她,眼巴巴地看着太后和皇上对我有些微词。”
这些话听在云芷耳里,她只能装做没听见,她比谁都心急,甚至于每次同房后没几天她便要偷偷给自己把脉,可总是次次让自己失望。
那份失落的心,竟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御书房内,此刻晋麒与祁云山及张元等人正在里面,大陈与胡族接壤的地方频频发生冲突,驻将肖敏思虽派出了几支小队去平定,但那些胡族人却极为狡猾。几个人一队,到那边抢一个摊贩,到另一个地方又抢夺几们民女等等,小事不断,却把百姓搅得无宁日。
兵部尚书邱志生道:“皇上,微臣记得几年以前,苗国在发动大战之前就是频频滋扰平城百姓,百姓们苦不堪言,未到半年便举兵十万,大肆向我大陈发动进攻。”
祁老将军道:“没错,看着虽是小事,却不可姑息,否则他们定会得寸进尺。”
正在这时,小印子从外面急急奔进来道:“皇上,出事了!”
陈帝微微皱眉,正要问小印子出了什么事,此时晋麒却抢在了陈帝面前怒道:“这里是御书房,此刻我们正与皇上商量国家大事,你一个小太监如此不懂得分寸就闯进来,成何体统!来人,将小印子拉出去杖毙!”
立刻便有两个内监进来,要将小印子拉出去。
小印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皇上,求皇上饶了奴才,奴才刚一时心急,忘了分寸,还请皇上恕罪啊!”
陈帝挥手让进来欲带走小印子的两个内监出去,问道:“你且先说说,出了什么事?”
小印子忙抹了一把泪道:“回皇上,章府的章老大人进宫,说……说章大人他……他今日一早突遭恶变,伤情突然加重,此刻章大人已经……已经咽气了!”
陈帝的脸色立即变得全无半点血色,他几步并做一步冲到小印子面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章俊铭死了?他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这时章俊铭的老父章云安已是连滚带爬地进了御书房,见到陈帝一把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皇上,您要给小儿做主啊!”
陈帝忙上前扶起章云安,“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前周太医已经来和朕说过,说章俊铭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大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