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赛尔此刻仍戴着惠王文志礼的面具,身着大陈龙袍高高地坐在那个本属于文志祯的龙椅之上。
祁步君并未等哈赛尔发话,已自行起身。
哈赛尔皱眉道:“祁步君,你怎么离开宁丰了,是不是文清王与你一同回了京城?”
祁步君挺了挺腰板道:“微臣此次进京,只随身带了一名随从,文清王殿下仍在宁丰城。微臣此次是奔丧来的,张大人乃是微臣的岳父!”
此话一出,众人窃窃私语,这里均是与张元一同为官之人,几位上了年纪的人更是与张元同朝为官几十载,无人不对张元的过世而难过不已。
哈赛尔自然不能阻止祁步君奔丧,淡淡道:“张卿突然辞世,朕心甚痛,然,逝者已去,祁卿节哀。”
祁步君道:“逝者已去,然微臣父亲却身负重伤在卧,也许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从那病榻上起身。”
这话根本就是在责备哈赛尔居于皇位,故意打压原先忠于文志祯的有功之臣。
可祁步君不卑不亢,高高昂起的头颅让哈赛尔恨不能立即杀了他。
可见他此刻身着戎装上朝,又因自己现以文家子孙的身份坐在这皇位之上,根本不能发作,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猛虎伤人,京城百姓深受其扰,连春耕亦要错过,朕身为大陈皇帝,岂能坐视百姓生命于不顾。只是朕没想到,祁老将军会为此身负重伤,所以朕已命小印子送去了珍贵药材,想来祁老将军身子骨一向硬实,定能挺过此次难关。”
祁步君看着高高坐在上面的哈赛尔道:“微臣也相信老父会挺过来,再次为大陈为皇上效力。只是现在,”
祁步君看着满朝文武百官道:“现周边四国已经达成联盟,联军数多达三十万之众,从四周向我大陈大举进攻,又逢李致和蔡陪突然叛变,不知皇上可有何良策?”
哈赛尔道:“苗军已经撤退,我们所要对付的是西域、胡族、突厥和李致蔡陪的判军。而且突厥已被李致大军得创,已构不成威胁,我们现在只需集中精力对付胡族与西域便可。”
祁步君冷哼一声道:“苗军撤退?呵,苗军的撤退是皇上用了五座城池换来的,当初皇上一登基之后若不是急急将苗国质子放回去,苗人何以敢集结大军对我大陈用兵。没想到,皇上您一登上皇位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对蛮夷苗人俯首称臣!”
哈赛尔怒道:“放肆!朕可以念你新丧岳父,加之祁老将军重伤,可以恕你无罪。但你别忘了,朕现是当今大陈的天子,容不得你在这里口无遮拦,口出狂言!”
一番怒骂,让祁步君一愣,他对面的虽是苗人哈赛尔,可他现身居高位,占据着大陈的皇位,只要他发话,立即便可以以下犯上之罪治他于死地。
进宫之时,文志祯早有交代,可为何当自己真正面对这个人时,仍会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祁步君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双膝跪下道:“微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哈赛尔疑惑地看了眼祁步君,脸上绽放开一丝笑来道:“起来吧,你也是为了大陈着想,朕又怎会怪罪于你。当初四国来犯,五十万大军压境,可大陈刚经历连番变故,晋麒在时,把持朝政,文清王手无实权,致使整个大陈经济萧条,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共同对抗这四国。所以朕本着要个个击破的原则,才会主动割让五座城池给苗人,目的就是为让苗人主动退军,让四国联盟不攻自破,但一旦攻下西域及突厥、胡族之后,朕必会让苗人十倍百倍奉还!”
祁步君道:“是,皇上深谋远虑,是微臣考虑不周。微臣此次进京,除了奔丧之外,微臣自愿出征,为大陈扫荡敌军来犯尽点绵力。”
哈赛尔道:“好!朕正愁对阵西域大军无主帅,祁卿既然愿主动请缨,朕便封你为大将军,领军十万,五日之后,待张卿丧事办完之后,便出发与袁建平汇合,有你这个常胜将军在,朕相信必能力克西域大军!”
祁步君立即道:“是,微臣遵旨。只是突厥虽被李致蔡陪重创,但仍有五万大军,而且胡将军的大军又被李致大军牵制,对付突厥的大军缺少主帅。”
哈赛尔道:“这个朕想过,朕已亲自御信一封,让杨海英调转大军先对付突厥,个个击破。”
祁步君道:“可是胡族呢?胡族大军实力不容小觑,难道要放任胡族攻入我大陈吗?”
哈赛尔皱眉道:“朕所担心的也正是此,实在没有好的办法,不如祁卿先统领对付胡族的大军。对付西域大军由袁建平统率。”
祁步君道:“皇上不可,袁将军虽擅战,可只适合打先锋,缺乏统领大军全局布控的能力,皇上若是将十万大军全部交到袁将军手中,只能短期内赢几次小战役,不出一个月时间,待敌军摸透袁将军的作战方法,便会出现大问题。到那个时候,可再无其他大军可以救缓,后果将不堪设想。”
朝中百官纷纷点头赞成祁步君的分析,哈赛尔一手撑着额头,虽高高地坐于皇位之上,可他何时遇到过这样紧急情况。
这时,章俊铭道:“皇上,我大陈不缺大军,也不缺勇士,缺的只是会领军作战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