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维毅看了眼身后的大军又道:“那咱们这几万兄弟也不够啊。”
文志祯道:“四十万胡军全军出动,太冒险,也太显眼了,胡王不是傻子,他不会这么做,大军一动就是大批银子在往外流。再说了这两侧山头也容不下四十万胡军,人太多更容易暴露,到时岂不是会让咱们一锅端了?别忘了,我们虽只有十万的军队,可昌州等四个城的青年男丁百姓加一起也足有十多万,再加上驻城部队,少说也有过二十七八万之众,现在他们的粮草极为枯竭,胡王不可能不考虑这些细节。”
邓维毅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来,他跟着文志祯,早已从文清王身上看到了他天生具有的军事奇才。不仅如此,这位文清王身上散发出的人格魅力也时时感染着他,甚至是整个大军。
一位从未带兵打过杖的皇帝,一朝成为王爷,成为统领大军的大帅,竟表现出如此高超的军事才能,怎叫他不钦佩。
文志祯突然停下,举起一手,示意身后的部队停下来。
这时,突然从山头上往下冲下来无以计数的胡军士兵,他们的手中全数拿着钢刀,嘴中大喊着:“杀啊!”往山洼下的陈军冲了过去。
为了营救被陈国大军押送着的“胡军”,他们放弃了弓箭,转而用手中的刀近身与陈国大军相搏。
顿时整个山洼地动山摇,乒乒乓乓刀剑相搏的声音如炸雷一般滚滚袭来。
文志祯率领的陈军有四万余人,押送的“胡军”俘虏两万余人。
那两万“胡军”成了陈军与胡军双方都不会去击杀的人群。
战争一发,那两万“被俘的胡军”迅速向边上撤散开去。
邓维毅一边拿起手中刀一刀刀砍向从山头上冲下来的胡军身上,一边大喊道:“王爷,您果然没有说错,这里的胡人大概在五万左右。”
五万胡军对阵陈国大军的四万人马,又兼胡军之彪悍,占据着地理上绝对的优势,他们认为总该是赢的。
猛然间,战鼓忽地响起,原本与胡军近身搏杀的陈国士兵迅速向两侧退去,而与此同时,几乎是一眨眼之间的功夫,被俘的两万“胡军”各个从身后取出弓箭突然向仍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胡国五万大军射去。
如雨一般从天而降的弓箭密密麻麻地射向胡国士兵的身上,顷刻之间,原本以为自己占据着绝以对优势的胡军一批一批地倒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胡军大将赫本汗才发现,那所谓的两万胡军根本就是陈国士兵所假扮,他们只不过与胡人互换了衣服而已。
而他们手中所用的弓弩却极小,连箭也短而小,每支不过半尺而已,可箭头却是极为锋利,占据着整个箭身的三分之一之多,而每次扣动板机,均是五支连发。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如此小的箭杀伤力却极大,五支箭一旦射出,立即呈半圆形分开,一发之下,少说三个人要倒在箭下,根本来不及反映的胡军在成批地倒下去,这样的弓弩赫本汗从未见过,甚至以前连听也未曾听说过。
也许是半个时辰不到,也许甚至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而已,五万胡军已死伤过半,叠起的尸首将整个山洼近乎填满。
双手被缚的阿米尔乐看到如此景像,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他朝着天空大喊道:“胡国要亡了,要亡了!”
大军获胜,满载而归。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大胜敌军让他们十分庆幸自己这一生能参军上战场,能遇到文清王这样的大将军,拜于其麾下。
曾绍领看到文志祯等人回来忙上前牵住他的马道:“王爷此计甚妙,不用出三天,胡王必然能收到他们又一次大败的消息!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文志祯从马上跳了下来笑道:“怎么样,沈梦昌有消息回来了吗?”
曾绍岭回道:“王爷放心吧,沈将军押着六万胡国俘虏已经出了梁城了,最迟后天这个时候也就差不多能到淄州了。”
文志祯点头道:“出了梁城就好了,出了梁城就进入我大陈国腹地之内,再没有他国大军敢设下埋伏能营救得了他们了。”
曾绍岭笑道:“淄州城守刺史沈将军送来书信,王爷现在要看吗?”
文志祯挥手道:“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些感谢之类的奉承的话,这些话在宫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腻味了。你替本王回信给他,让他务必看好这些胡人,不可滋事,但也不要太过奴役,只要他们乖乖听话,自然有他们的饭吃。”
曾绍岭道:“好,末将这就去回信。”
文志祯又问道:“王银振出发多久了?”
曾绍岭看了看日头道:“差不多两个时辰,王爷带着大军四个时辰之后,王将军就率领六万大军出发了。”
文志祯笑道:“王银振很能事兵打杖,把六万大军交给他去对付胡国大军我放心。”
曾绍岭嘿嘿一笑道:“王爷这是明摆着让王将军捡个现成的军功呢,那胡国大将军又怎会想到,咱们押送这么多战俘,还会有那么多人去偷袭他们呢。只是他只有六万人,可胡军还有三十多万人在,不知道王将军能不能得胜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