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祯回过头来,看着壮汉又道:“二,你说送信之人一进军营便已累得晕了过去,可他却在昏迷过去之前和你说了许多的话,要你把剑带给本王,还刻意指出,本王见了此剑便会明白信上所说为真。既是如此,他有时间和你说那么多的话未能昏迷过去,那送信之人为何不直接来见本王,而是与你一个千夫长说了这么多话呢,他身负要职,若不是累得将要死去,除非见到如王将军、沈将军、邓将军等军中大将才会将他手中的信拿出来,否则你一个千夫长他绝不可能把信交到你的手上,显然你在撒谎。”
汉子低下头去,自己竟真的未想到这一点。
“第三个破绽,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文志祯伸手再次拿起那把剑道:“这剑虽与祁步君手中的剑极像,但却根本不是!祁步君手中的剑乃是他的毕生至爱二夫人刘云芷所送,他甚至恨不得连吃饭睡觉都带着那把剑,而他的身上信物纵多,又岂会让心爱之物离身!”
汉子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他时时带在身边的信物,又怎能让你相信?”
文志祯点头道:“没错,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我才仔仔细细地看了这把剑,发现这把剑根本不是祁步君手中的那把。”
“你又怎能知道,难道他心爱之人所送的剑有什么细节上的特征,祁步君会和你说吗?”
文志祯轻笑一声道:“我说过,他手中的剑是刘云芷所送,而刘云芷从小生长在边境,母亲早亡,一直跟着父亲刘老先生从医,所以女红她根本一窍不通,那剑上的剑穗是她临时与大街上的大娘学了几天才编成的,所以很是粗糙。而你这把剑上的剑穗却极为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出自编剑穗的大家之手,这样的手法,根本不是刘云芷学了短短几天所会的。”
刘庆立即从文志祯手中接过剑,拿起剑穗看了一眼便道:“没错,这剑穗根本不是云芷所编,她编的那个剑穗当初我看到后就说过她,说太粗糙的,少将军根本带不出去。可看着她已经编了几天了,连手上也起了不少水泡,再说已到深夜,所以不忍再打击她,这才和她说,只要是你编的,少将军怎么都是喜欢的,如此她才放下心来,第二天一早就将剑送给了少将军。”
壮汉一听之下顿时泄了气,整个人耷拉着脑袋不再多言。
文志祯又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壮汉愕然地抬起头,疑惑地盯着文志祯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文志祯笑道:“是你的眼睛早已将你出卖。”
文志祯猛地指着壮汉道:“是哈赛尔派你来刺杀本王的,是吗!”
众人一听,呼地一下立即将壮汉团团围住,而邓维毅更是把手中的剑再一次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壮汉哈哈大笑道:“没错!文志祯果然是文志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识破我的身份!我正是苗人哈木儿!哈赛尔让我混入你的军队之中,为了让我不太显眼,给我安排了一个千夫长的军职,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根本不可能时时见到你,更不可能有单独与你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我才会设下此计,想近距离的刺杀你,没想到却被你识破!”
文志祯微微一愣道:“原来是哈赛克帐下的一等勇士哈木儿将军,难怪我们一时半刻无法将你拿下!”
哈木儿冷哼一声道:“若不是那次我正好受了伤,未能随大军出发,只怕几年前就死在了祁步君的毒烟和刀剑下了,现在终于轮到我们苗人扬眉吐气的那一刻了,就连你们大陈的皇位上坐着的也是我们苗人哈赛尔大将军!”
文志祯怒道:“几前年是你们太心狠手辣,而且你们入侵我大陈的国土,杀我大陈百姓,抢我大陈财产,岂能忍尔等恶徒在我大陈的国土上肆意纵横!”
哈木儿别过脸去。
文志祯缓了缓情绪又道:“没错,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哈赛尔,可他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带着的那是本王的王兄惠王的面具!所以,你们苗人根本不可能将我大陈占为己有,我也必将夺回这一切!”
哈木儿仰天大笑,那笑声响彻了整个军营,大帐外的弓箭手已撤去。
邓维毅问道:“王爷,是不是将此人就地正法?”
文志祯道:“不,本王要他活着,让他活着看我如何夺回这一切,让他亲眼看着我如何将哈赛尔击杀在我们大陈子民的刀剑之下!”
众人立即大声应道:“是!”
邓维毅将仍大笑不止的哈木儿押了下去。
片刻之后,众位大将又集中在了大帐之内,由于谢钢远带着两千余名弟兄前去“投奔”李致,让他们不得不改变原有作战计划。
这时,只听外面大声道:“圣旨到!”
众人顿时一惊,此刻为何会有圣旨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