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长公主说,上次你回来家中,便是为了打听娘家的事情。你那些个妹妹竟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着实可气!”萧大夫人声色严厉,“我已经将她们都关了祠堂,叫她们好好反省己过。”
这是为了让她出气呢。
萧玉琢有些哭笑不得,“大伯娘言重了,上次的事情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姐妹间的几句口角,何至于如此?”
“玉玉宽厚,不指望着她们都能像你这般出息,但至少出了萧家的门,不能丢了萧家的颜面才是。”萧大夫人正色说道,“你不用替她们说好话了,将她们关起来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萧十五娘的母亲萧三夫人连忙站起来,向前行了两步,冲着萧玉琢福身,“伯娘替十五娘给郡主赔礼了。”
萧玉琢连忙起身,避过她的礼,“伯娘这就叫我为难了,我是晚辈,如何能受你的礼?”
她态度谦逊,不肯受礼。倒叫一屋子的夫人们纷纷点头赞叹,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还是当初那个骄横跋扈的寿昌郡主吗?
她给萧三夫人留足了颜面,还一口一个长辈,叫萧三夫人少了尴尬,倒真歉疚起来,对她越发客气。
萧玉琢从他们的话里渐渐听出头绪,原来是有一竿子文臣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参奏萧家。
萧家动用了自己的人脉手腕,能疏通的文臣却是有限。后来竟是从不徇私情的景延年,在纪王面前替萧家说了好话,才按下了这件事。
这功劳自然就记在了萧玉琢的头上。
萧玉琢乐呵呵听着,心下却犯了愁,众人如今都把她当萧家的功臣,若是她胆敢和离,岂不成了萧家的罪人了?到时候众叛亲离,她只怕连个庇护之所都没有了。
众人越是殷勤奉承,她越是头疼胸闷,她霍然起身,厅堂里立时一片寂静。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干笑道:“呃,我去祠堂看看妹妹们,毕竟是因着我才连累她们受罚。”
“重情重义、宽仁大度、不计前嫌、大家风范……”萧玉琢被一连串的褒奖赞叹追着,几乎是逃出厅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