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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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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这才微微一笑,“梁郎君既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

梁生连忙拱手,还大为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娘子,娘子若是拒绝或是心生误会,小人才是深感不安呢!”

他以前是开松竹馆的,纵然自己不接客,但迎来送往,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差不了。

萧玉琢正要婉言送客,忽而想到她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梁郎君刚刚说什么?”

梁生微微一愣,看了魏子武一眼,“说,小人深感不安?”

“不是,不是,”萧玉琢微微一笑,“你说你想弥补愧疚之心,却苦于无门?”

梁生含笑点头,“莫不是娘子怜恤,要给小人这个机会?”

他这般客气,萧玉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梁郎君快请坐,坐下慢慢说。您以往是松竹馆的掌柜,见多识广,结交的人脉定然不少吧?”

梁生到没有谦虚,十分诚恳道:“娘子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小人绝不推诿。”

“我想寻个善于经营的掌柜,最好是忠厚诚信之人,可我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合适的,不知梁郎君可有合适的人选?”萧玉琢缓声问道。

她身边丫鬟,一听就愣了。

萧玉琢看着梁生。

梁生垂眸思量片刻,拱手道:“这事儿简单,我认识的人里恰好有个现成的,有过几年当掌柜的经验,恰好东家不干了,他正赋闲在家无所事事,也正为此着急呢。”

“那感情好,麻烦郎君介绍我与他认识?”萧玉琢问道。

“娘子!”梅香着急,轻拉了拉萧玉琢的袖子。

娘子就算没了封号,食邑和田产,也用不着与民争利吧?士农工商,为商者贱!

萧玉琢并没有理会丫鬟,满目期待的看着梁生。

梁生垂眸一笑,“小人在此,不知娘子可能看得上?”

萧玉琢一怔,连连摆手,“郎君这是玩笑话,郎君能在豫章郡买下庄子,岂会低头给旁人做个小掌柜?”

梁生拱手,眼目诚挚,“以往开着松竹馆的时候,我和舍弟手里确实还有些余钱,松竹馆那种地方,看起来收益不少,可多数都要归了朝廷的教坊司,更要上下打点,能落在我们手里的,实在是极为有限。我和舍弟买下豫章郡的庄子,是打算养老有个去处……也是花尽了积蓄。”

萧玉琢看向魏子武。

梁生这话她是不信的,可他脸上太过平静,叫人望不出端倪。

魏子武性格爽直,定会露出破绽。

没想到,魏子武也是一脸哀戚,还跟着点头轻叹。

当真如此?

“我兄弟二人早就想摆脱松竹馆,可入行容易出行难,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梁生拱手道,“如今好容易摆脱了,再也不想重新陷落到那种境地。可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别的,总的有个谋生之道吧?”

萧玉琢瞪眼看着梁生。

她原本是要求他帮忙,介绍一个能当掌柜的稳妥人手。

可转眼之间,却是他求她给他们兄弟二人一个谋生之道。

她这请人帮忙的,却成给人生路的恩人了?

梁生真是不动声色的将她给好好恭维了呀!

“也不是什么大铺子……”萧玉琢犹疑。

“我兄弟二人但求有个安身立命的活计。”梁生连忙说道。

这真是谦虚了。

以魏子武的伸手,镖师,武师,护院能干的多了去了。

但见他二人拱手作揖,表情诚挚,萧玉琢还是犹疑的将她想在东市买个铺子的想法说了。

“我手里余钱不多,也不想求到阿娘那儿叫她担心。”

梁生拱手应下。

萧玉琢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可梁生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倒比她还高兴似得。

掌柜和铺子的事情,就交给梁生了。

萧玉琢和陈妙妙就琢磨着各种新奇的点心。

长安人好吃,乃是出了名的。坊间甚至有传言说,先皇因为一顿烧尾宴太好吃,想要给那上烧尾的大臣再次加官进爵,好再尝一尝他家的烧尾宴。

长安城里无论东市西市,哪里只要开了新的食肆,那生意定然火爆无比,客满为患。

这就是商机呀!

萧玉琢身为资深的吃货,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商机。

梁生买下铺子,前来将契约文书交给她的时候,她和陈妙妙甚至鼓捣出一个硕大的方形“烤炉”出来。

萧玉琢将自己想开一家点心铺的想法跟梁生这么一说。

梁生立即就心领神会,曾经是松竹馆里卖艺不卖身的头牌,梁生一手丹青漂亮的紧。

他连忙画出自己的想法。

萧玉琢只惊叹,比她构想的还完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

铺子的事情,完全交给梁生去办。

她把各种点心的做法告诉陈妙妙。

陈妙妙一开始不会用这烤炉,点心烤糊了一炉又一炉。

整个别院里都弥漫着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梅香几个胆战心惊的看着闷头跟烤炉过不去的陈妙妙,“点心烤坏了也就算了,你别把自己再给烤熟了!”

点心要用糖,用酥酪,用精磨的细面。

彼时这些东西都贵的飞起。

陈妙妙一炉一炉的烤坏,而萧玉琢如今境况她也知道,不是以前可以大手大脚的郡主,更不是将军夫人。

郡主看似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很骄傲,她不会向景将军低头,更不愿向娘家伸手。

否则,她怎会做这与民争利的事情呢?

正是明白这些,陈妙妙更是憋着一股子劲儿,烤坏一炉,就猛捶自己一顿,记下经验教训,然后一言不发的重新来过。

她折腾了几炉子之后,萧玉琢忽而动了动鼻子,“这次似乎成了?”

陈妙妙端上来一盘火候恰到好处,烤的焦香漂亮的点心。

模子还未铸造好,点心样子算不得漂亮,但这香味,真是叫人垂涎三尺。

萧玉琢尝了一口,就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叹。

她刚说赏给丫鬟,几个大丫鬟便把点心哄抢一空。

萧玉琢忙着自己的生财,争取早日独立的大计。

全然不知有人正不怀好意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城郊的将军府田庄上,杨氏拍着腿道:“妹子呀,我说了你可别着急,那萧玉琢呀……”

景夫人猛的抬头,目光凉凉的看着杨氏,“直呼其名讳,是为不敬。”

“什么不敬呀?她如今已经不是寿昌郡主了,妹子还不知道呢吧?定然是年儿瞒着你!”杨氏咧嘴道。

景夫人皱紧了眉头。

杨氏轻哼一声,“妹子知道她为何不是寿昌郡主了么?”

景夫人缓缓摇头。

“唉,年儿好面子,我就说嘛,这事儿他肯定不能叫你知道!庄子上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若不是我留意叫人打听,如今咱们都被年儿蒙在鼓里呢!”杨氏拍着腿说道。

这说法叫景夫人异常不悦,“究竟是什么事,嫂嫂直说吧?”

“萧玉琢休了年儿,你知道吗?”杨氏问道。

景夫人闻言深深一愣,她狐疑的看着杨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杨氏糊涂了。

“玉玉休了年儿?嫂嫂说的是哪里的话?”

“妹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吧?事儿还真就是这么个事,我活了几十年了,见过听过的事也算是不少了,从没听说过有女人休了相公的!人家萧玉琢就做了!”杨氏斜眼看着景夫人,阴阳怪气的叹道,“不服不行呀!她真就敢!”

景夫人越发不相信。

“妹子若是不信,就将年儿叫回来,当面问问?看年儿如何说?我还会撒谎骗你不成?年儿他也算的我半个儿子呢!”杨氏信誓旦旦的说道。

景夫人抿住嘴,好半晌都没说话,她望着杨氏一张一合的嘴,只觉耳中嗡嗡作响。

“不过,这倒也是个好事儿!”杨氏话锋突然一转。

景夫人紧跟着又是一愣,“嫂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氏这才腼腆的笑起来,“寿昌郡主不过是个郡主,如今我年儿已经是圣上亲封的怀化大将军!她那臭脾气,配我年儿岂不是亏了年儿了?”

景夫人皱眉,只觉的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我也是在长安城里参加过许多宴席的夫人了,年儿孝敬,长安城里的夫人们也都高看我一眼,”杨氏抬眼看了看景夫人,笑嘻嘻道,“有位公主,暗中透口信给我,说早就相中咱们年儿了!可惜叫那萧玉琢横插一脚,抢了先!如今她不是休夫么?正好!叫年儿迎娶了公主……”

“不行!”一声厉喝。

景夫人柳眉倒竖,声色俱厉。

杨氏只见她温和亲切,从未见过她这般严厉的样子,当即吓得一软。

半晌她才拍着心口,缓过一口气来,“妹子吓了我一跳!我知道你念着萧玉琢的好,可她不念你的好呀?她表面对你恭敬,背地里指不定多么看不起你呢……”

“嫂嫂不用说了。”景夫人冷下脸来,“公主的事情也不用再提。”

“嘿,你怎么是一根筋呢?那萧玉琢如今已经不是郡主了!”杨氏面上急切。

景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郡主,她都是年儿娶进门的妻。”

杨氏一脸嘲讽,冷哼一声,“你当她是你儿媳妇,却不知道她如今根本就看不上你家儿子了!她勾搭了松竹馆里的男娼,踹了年儿,如今长安城里都传遍了!你还舔着脸把她当年儿的妻呢!”

景夫人闻言大怒,抬手就想给杨氏一个耳光。

她好歹当年也是伺候在长公主身边的人,还没人当着面说过她这般难听的话呢。

杨氏立即把脸往前一凑,“妹子,你还想打我?来你打呀?你打呀?叫你哥哥看看,我们夫妻二人照顾你们母子这么多年,照顾出什么来了?不求你们感激也就罢了……”

景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举起的手掌。

杨氏轻哼,“公主岂不是比郡主尊贵的多?娶了公主,你也是公主的婆婆了!”

“我不同意。”景夫人垂眸,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攥紧。

杨氏猛然起身,“你不同意?我去跟年儿说!这般好事儿,旁人家里盼都盼不来!你这是耽误儿子的好姻缘!”

景夫人眉头皱紧。

杨氏扭着屁股向外走去。

景夫人连忙叫了萧玉琢先前送给她的两个丫鬟进来。

伺候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甚是漂亮,她拿过自己做的小衣裳,交给丫鬟似锦,“你去把这些小衣裳给嫂嫂家的孙儿送去。”

似锦微微一愣,“夫人适才不是还和舅夫人吵了两句,怎么舅夫人刚走,就送东西过去?”

景夫人没说话。

似锦小声道:“只怕舅夫人还以为,夫人是低头认错了呢……”

景夫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你只管把衣服送过去,旁的不用管。”

似锦年轻漂亮,杨氏的儿子早就眼巴巴的望着呢。

但杨氏的儿媳妇厉害,知道他的贼心,将他管的严得很。

杨氏自然看不惯自己的儿子受儿媳摆布,常常跟儿媳掐起来。

景夫人这时候叫似锦去送东西,杨氏的儿子儿媳正好在家。

因为似锦,他们肯定又要吵起来。

那杨氏必然脱不了身。

她得在杨氏撮合儿子和公主之前,见一见儿子,问问他玉玉休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去将军府,去找年儿,就说……叫他速来见我!”景夫人吩咐庄子上的人道。

景夫人心中焦急的在院子里踱着步子。

隔着不远的杨氏院中,果然传来争吵谩骂的声音。

杨氏和她儿媳的嗓子,一个比一个尖细嘹亮,那骂人的话都不带重样儿的。

景夫人约莫过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要问一遍时辰,问的丫鬟都慌了神儿。

长安城通往庄子的大道上,却迟迟不见景延年策马而来的身影。

黄昏将至,才见那庄子上被派去的人,打马回来,未进院子就翻身下马,慌忙上前道:“回夫人话,将军不在府上,小人等了一日也不见将军,府上人说,将军去军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府。”

景夫人眉头一皱,想了片刻才松了口气。

她既然都见不到年儿,那杨氏必然也不能见到,她想怂恿年儿娶公主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

景夫人不曾想,杨氏和儿媳吵闹一番,听说她派了人去将军府上,当即也慌了。

杨氏一夜没睡,思来想去,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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