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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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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是来请教景夫人,这盖头挑哪个花样子最是好看。

进得厅堂,便撞见了景延年。

萧玉琢微微一愣,扭头就走。

景延年疾步起身,追上她,“看见我,跑什么?”

“阿娘说了,大婚之前,不宜见面。”萧玉琢脸颊微红。

景延年垂眸,“孩子都快生了,怎的不宜见面?那都是老习俗,在这儿不适用。”

萧玉琢轻笑一声,“日子你定下了?”

“四月初一,是个好日子。”景延年扶她坐下。

景夫人笑嘻嘻看着他们,“你们坐着说话,我去挑几样丝线。”

“母亲别走,四月初一,只剩下半个月不到了,我这盖头还没绣呢,”萧玉琢忙道,“这几个花样子,母亲替我挑一个吧?”

梅香把她拿的几个花样子摆到景夫人面前小几上。

景夫人正笑嘻嘻的看着。

一屋子暖意融融,春光正好的味道。

却忽闻外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屋里的闲适安逸,一瞬间被冲散了些。

“将军,将军!”小厮气喘吁吁,“圣上传召!”

小厮声音很急。

屋里人微微一惊。

萧玉琢心头一跳,直觉不好。

她侧脸的看了眼景延年。

景延年起身,给她了个安抚的眼神,“我且进宫去看看。”

“会不会是……”萧玉琢皱眉,没往下说。

但意思很明显,会不会是圣上不想让景延年接她回去?

毕竟当初他跪在御书房外头求圣上收回成命的时候,圣上就没同意。

过了这么久,且圣上知道她已经怀了景延年的孩子,他们都料想圣上不会再干涉这事儿了。

“可能是朝廷中的事情。”景延年轻笑道。

萧玉琢点点头,看着景延年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去。

“如果有什么事……你记得叫人传个口信儿回来!”

景延年答应之后,这才离去。

萧玉琢格外安静的坐着。

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太过顺利。

城南的地皮也要开始建设。

德信柜坊年储户的数量越来越多。

五芳斋的生意蒸蒸日上,如今已经在长安城以外开设了分号。

分号掌柜都是梁生挑出来,人品德行都信得过的人。

没道理事事顺利的时候,唯有她和景延年要和好的这件事遭遇波折吧?

“别想太多,日子都定下来,你就安心等着年儿来接你回府吧!”景夫人笑着说道。

萧玉琢也回她一个微笑。

……

景延年很快的赶到宫中。

圣上正在书房里等着他。

除了几个贴身的内常侍以外,书房里没有其他人。

景延年不知圣上所为何事,躬身行礼。

圣上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面前御案之上。

御案上摆了一张大臣的奏谏陈词,说的便是景延年要风光再娶萧玉琢的事儿。

“爱卿要娶妻了?”圣上笑呵呵问道。

景延年微微颔首,“是,萧氏已怀有臣的骨肉,如何能叫他们母子流落在外?臣是要接她回府。”

“哦,原来如此。”圣上沉吟,“朕还记得,当初萧氏休夫的时候,将事情闹得很难看,大扫了爱卿的脸面,如今爱卿却要风光再娶,岂不是助长了萧氏的气焰?”

景延年心头有些不悦,每个人都跟他说脸面?他的脸面岂是这一点事就能辱没的?

“臣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景延年道。

圣上却缓缓摇头,“朕却不能容忍。”

景延年微微一愣,愕然抬头看着圣上。

圣上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御案之上。

那奏谏陈词,言辞激烈,批驳萧氏玉琢乃是个颇有野心的女人,不安于居室,偏偏重利。休了景延年以后,在长安城开食肆,开柜坊,甚至欲要在城南大展拳脚……

如今她所做这一切事事尽都顺利,为她带来无数财富以后,她的野心又不能满足了。

当初主动休夫,如今她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又要回到将军府去。

好借着景延年的手,达成她凭着自己不能完成的宏愿。

萧玉琢究竟是什么样的野心,要完成什么样的宏愿。

那陈词之上并没有写的很明白。

但是这份奏谏摆在了圣上面前,圣上却是想得很明白。

萧玉琢想要钱,她已经凭着钻营得到了。

她又想回到景延年身边,便是钱已经不能叫她的贪欲满足了。

那她想要的就只剩下权了。

“朕知道,萧氏跟先帝的关系很亲密,先帝一向疼爱她。”圣上冷着脸说道,“朕却不像先帝那般骄纵她,你这番娶她……”

圣上暗示景延年。

景延年微微皱眉,拱手道:“臣效忠追随圣上之时,已经娶了萧氏。”

“可那个时候,你并非自愿娶她,乃是先帝逼迫你。如今,爱卿似乎很迫不及待呀?”圣上笑道。

景延年不知圣上为何不喜欢萧玉琢,但这份不喜欢,圣上已经表达的很直白了。

若他还是当初那个只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没爹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为了荣誉可以不惜牺牲一切的他,他一定会顺势表明自己愿意遵从圣上的安排。

可现在,他想到萧玉琢还在别院里等着他,等着他回去迎娶她。

他嗓子微微发紧,“回禀圣上,臣惦念与她夫妻一场,她有怀有臣的子嗣,是以过往都既往不咎,只盼日后能举案齐眉。”

圣上哼笑,御案上的陈词奏谏,让他的目光变得格外冷凉,“她当初休夫出门,就是不顾念你们的夫妻之情了。且景将军带兵踏平松竹馆,坊间流言果真就是空穴来风?”

景延年脊背一僵。

“萧氏当真没有去过松竹馆?当真不认识松竹馆的男娼?当真没有给景将军带过绿帽子?”圣上呵的笑了一声,“将军怎么就那般肯定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你的种呢?”

“圣上!”景延年大喝一声。

他声如洪钟,在高阔的勤政殿里反复回荡。

圣上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话确实说的有点儿过分了。

这话不是在当面,辱没景延年身为男人的尊严么?

“爱卿别往心里去,朕也就是那么一说。”圣上笑了笑。

景延年垂眸下去,但双拳已在身侧握紧。

“朕倒是有个好办法,”圣上笑着说道,“不如爱卿且等着萧氏将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当真是爱卿的骨肉,那自是要抱回将军府养的,若是……呵呵。”

圣上话音落地,金殿之中良久一片肃静。

景延年身子绷得紧紧的。

殿中伺候的内常侍也屏气宁声,不敢有一丁点儿动作。

圣上又看了看那奏谏上的陈词,上头将萧玉琢回到景延年身边以后,会如何的吹枕边风,如何的将忠心耿耿的景延年,变成满足她私欲的利刃,分析的格外透彻。

透过这份陈词,圣上似乎已经看到了萧玉琢日后越发贪婪的嘴脸。

圣上皱眉,言明强调道:“长安城里世家贵女,甚至朕的公主,朕都可叫爱卿来挑。但萧氏玉琢,不行。”

圣上摇头,不行两个字说的格外果决。

景延年撩起衣摆,弯身跪地,“臣只愿复娶萧氏玉琢,绝不另娶他人。”

“你……”圣上怒拍御案,“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跟朕作对吗?”

如今还没有重新娶她过门呢,睿智冷情的景延年已经开始受萧玉琢摆布了,日后朝夕相处,那还得了?

“以往朕怎的未曾发现,她竟如此厉害?竟叫朕的爱卿昏聩至此?”圣上怒喝道。

景延年叩首,“以往她骄纵任性,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了,求圣上给臣和萧氏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

“镜子破了,如何还能重圆?”圣上冷笑,“朕再问你一遍,大夏贵女千千万,爱卿可有心仪之人?”

这语气,咬牙切齿,仿佛他胆敢再提萧玉琢,圣上立时就要翻脸发怒。

景延年皱眉,沉默片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放肆!”圣上抓起御案上的镇纸,就要砸向景延年。

但想到景延年曾为救驾,身受重伤,且在他夺取皇位之中立下汗马功劳。

圣上咣当放下镇纸,“拖出去,叫他跪在殿外好好反省,想明白了再来见朕!”

景延年被拖出了勤政殿,几个内常侍远远的看着他,叫他端端正正的跪在殿前的汉白玉地面上。

圣上坐在殿中,看着御案上的奏谏,眉头蹙的紧紧的。

……

萧玉琢在家中久等,却也不见景延年有消息送回。

她起身安慰了景夫人,让人备车去了萧家。

长公主见她大这肚子还乱跑,好一通数落。

“阿娘先别骂,烦请阿娘派人打听打听,圣上召修远入宫,究竟所谓何事?为何他去了这么久却没有消息送回?”

看着萧玉琢眼目之中不经意流露的焦急关切。

长公主叹息,不忍心再说教她。

派了人到宫中打听。

没出一个时辰,便带回消息来,“圣上让景将军跪在勤政殿外反省呢。”

“他犯了什么错?”长公主问道。

那带回消息的小厮偷偷看了萧玉琢一眼,垂下头来,不敢作声。

“快说呀!事到如今,还磨蹭什么?”长公主催促。

那小厮咳了一声,“圣上不许景将军复娶娘子……”

萧玉琢微微眯眼,脸色发白。

长公主一惊,连忙看她。

萧玉琢垂眸,轻声慢语道,“阿娘我没事,只是圣上为何不肯?”

“圣上说,萧家娘子骄横跋扈,配不上景将军……”小厮小声咕哝。

长公主心疼女儿,瞧见萧玉琢脸色极差,当即道:“我这就进宫跟圣上说理去!”

“阿娘别去!”萧玉琢喘口气,连忙拽住长公主,“阿娘,圣上是四舅舅,不是大舅舅……”

长公主皱眉看她,挥手叫随从下去。

“你们好不容易都看清楚彼此心意,好容易走到了今日……”长公主看着女儿略显苍白的小脸儿,已经不忍心抱怨她。

“是我当初任性,走到今日,也是我咎由自取,”萧玉琢眉心蹙紧,“既是我惹出来的祸,我自己去跟圣上赔罪。”

长公主连忙摇头,“你大着肚子,如何能进宫。你也说了,他是你四舅舅,他可……”

他可不会像先帝那般纵容她。

萧玉琢重重点头,“我知道,我是去赔罪的,不是去惹圣上生气的,只要圣上消了气,自然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长公主疼惜的看着萧玉琢。

“阿娘,我如今若不竭力挽回,日后定会后悔。”萧玉琢缓声说道,“只有做了我该做的,才会无愧于心,无愧于孩子。”

长公主劝不住她。

萧玉琢带着丫鬟,素衣散发,进宫请罪。

“圣上,萧氏求见。”内常侍在殿中禀道。

圣上抬头,“萧玉琢来了?她倒真敢来?”

“萧氏素衣散发,端端正正的跪着呢。”内常侍小声道。

圣上起身,来到窗边。

透过窗,恰能看到萧玉琢挺着个大肚子,跪在景延年身后几步之外。

景延年几番回头,满脸是汗,似乎想劝她回去,碍于是殿前,不能喧哗一直没有扬声开口。

“谁放她进来的?”圣上声音里透着不悦。

内常侍吓了一跳,“她是乘长公主车架,所以……”

“不论乘谁的车架,未曾检查就能放她进来吗?”圣上喝问。

内常侍不敢说话。

常伺候圣上身边,深谙圣心的梁恭礼上前道:“圣上若不想见她,奴才叫人哄她出去。”

圣上微微点头。

梁恭礼连忙退出殿外,指了几个小太监上前。

“萧氏如今已非郡主,圣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快走快走!”小太监上前驱逐萧玉琢。

萧玉琢抬眼,看了看在前头跪的笔直的景延年。

景延年回头冲她连连摇头,还比口型道:“快回去!”

萧玉琢鼓足勇气,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放在脸侧冲金殿喊道:“圣上,萧氏知错了!萧氏当初任性妄为,如今已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一个女人,休什么夫?自然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求圣上给萧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圣上轻哼,“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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