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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有人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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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拿出去,叫人看了都是堂堂的掌家娘子的模样。

一点儿不像唯唯诺诺,毫无身份的小丫头。

“梁掌柜这事儿办得漂亮,娘子在家里赞叹了好久呢!”刘兰雪嘻嘻笑道。

梁生客气颔首,“是娘子提前有交代,梁某不过是跑腿儿罢了。”

“梁掌柜太客气了。”萧玉琢道,“利害都是明摆的,怎样说到人心坎里,才是本事。”

“您就不要客气谦虚了!”刘兰雪上前,为梁生倒了一杯酒,“那****也在的,我在后头就只能干着急,不知道能帮娘子什么,一路上简单的跟您说了,您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做,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梁生笑了笑。

刘兰雪端起酒杯来塞进梁生手里,“我敬您一杯。”

梁生接过酒,面色略有些生硬。

梅香在一旁笑,“哟,兰雪,你这敬得是什么酒啊?也没个说法么?”

刘兰雪脸上微微一红,“怎么没说法?我佩服梁掌柜,不行啊?”

“佩服自然是行的,你佩服梁掌柜什么?单就这件事么?没有旁的事情了?”梅香笑着揶揄她。

“梁掌柜一表人才,事事聪慧有谋略,我不单这件事佩服梁掌柜,事事都佩服!”刘兰雪不似一般女孩子那么害羞。

她力气比男人还大,心也大,说起这话来,虽脸有些红,可眉目更显清朗豁达。

梁生脸面却略略尴尬。

他端着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梅香发现梁生窘迫,玩笑道,“你这话赞的,梁掌柜酒都不好意思喝了呢!”

刘兰雪侧脸看梁生。

见梁生恰瞥她一眼,适才梅香揶揄她,她没害羞。

梁生淡淡一瞥,她的小脸儿却是红透。

梁生别开视线,眉头稍蹙。

气氛似乎有些僵滞尴尬。

刘兰雪轻咳一声,“那个……干喝酒吃菜没意思,我武套剑法给大家助兴吧?还是关三老爷在这儿的时候教我的!”

梅香闻言连忙按住刘兰雪,“别……”

刘兰雪狐疑看她。

梅香咧嘴一笑,“这不是班门弄斧了?魏郎君在这儿坐着呢,你武什么剑?”

刘兰雪不明所以。

魏子武轻咳一声,看向梅香,“梅姐姐,你这可是卖我的丑呢!”

梅香呵呵一笑,“怎么是卖你的丑呢?当初在长安的时候,看君一袭舞,至今未能忘!我分明是夸你来着!”

萧玉琢想起当初在松竹馆看魏子武舞剑。

他舞剑确实好看,她不懂,以为好看的都是花花架子,以为魏子武也是中看不中用。

后来才知道,他竟是那般的厉害。

梁生轻叹一声,想到了当初那晚,和萧玉琢相识的情形。

他还亲自送萧玉琢离开松竹馆……

好似萍水相逢,却有不解之缘。

“舞一曲吧,子武。”梁生缓声说道。

他声音沉沉,像是落进了回忆里。

刘兰雪看向梁生,却见梁生的目光正灼灼望着萧玉琢。

她连忙垂首敛目,低声问梅香道:“魏郎君……果然舞剑很好看么?”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梅香笑了笑。

魏子武拿了竹竿作剑。

梁生起身抚琴。

琴声起,魏子武手中的剑像是活了一般。

随着他手腕翻转,犹如灵活的蛟龙。

宴席上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痴痴的看着魏子武。

他身姿精瘦,却是宽袍广袖,舞动之间,衣袂蹁跹,像是落入凡间的谪仙。

“真好看……”梅香望着那蹁跹的衣袖,宛若游龙的青竹,不由喃喃轻叹。

廖长生皱眉看她,只见她目光痴痴。

他忽而起身,问小二要了根竹竿,翻身跳入场中。

魏子武原本独自舞剑。

啪的一声。

廖长生的竹竿正敲在他“剑身”之上。

两只青竹碰撞之声,甚是清脆好听。

两个人切磋的舞剑,比一人独舞更是精彩好看。

梁生的琴声铮铮然越来越快。

两人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急。

众人眼中一宽袍广袖的谪仙,一紧袖束腿的罗刹。

乒乒乓竹竿击打。

分明是舞剑,却叫人觉得凌厉,好似有剑风扑面。

“好!”刘兰雪抚掌大呼。

她的目光却是瞟着抚琴的梁生。

也不知她是说琴弹得好,还是剑舞的好。

琴声停下。

魏子武的竹剑直指廖长生面门。

廖长生的竹剑,却堪堪停在魏子武胸前。

“好凶险!”竹香低声道。

刘兰雪却猛灌了一口酒,“分明是好精彩!”

正在这时,雅间的房门却忽而被人推开。

“看来吾还是错了过了一场热闹了?”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

小二一脸为难的站在门边,“小人拦不住,他硬要上来……”

“越王殿下。”萧玉琢起身。

屋里的人也都纷纷站起来,朝李泰行礼。

李泰摆摆手,“都免礼吧,这么热闹,玉玉怎么不请我来?”

萧玉琢无奈,“想来越王定要许多公务要忙,且此晚宴乃是为了酬谢……”

“玉玉不用谢我么?”李泰挑了挑眉梢,“玉玉曾经不是也为了谢我,而送我席面么?那味道,真是叫人难忘呢!”

梁生闻言,脸面略僵。

萧玉琢皱眉,上次在越王府扎了他两簪子,他这么快就忘了?

他这是记吃不记打呀?

李泰迈步进门,走到萧玉琢旁边,直接伸手要拽她的手。

刘兰雪竹香反应最快。

两人立即扑上来,将萧玉琢挡在身后。

“越王殿下自重!”竹香沉脸说道。

“我来,乃是有事要和玉玉说的!”李泰笑道,在屋里扫视了一圈。

廖长生和魏子武都捏紧了手中竹剑,杀气腾腾。

“这么多人,看来硬抢不行了,玉玉,免得动手,你还是主动跟我走吧!”李泰笑道。

“越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廖长生上前问道。

李泰皱眉看他,像是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过了片刻,他才哦了一声,“景延年还没死了心呢?自己不在这儿,倒留了犬牙在此?”

廖长生面色难看。

原本歌舞升平的雅间,这会儿因为李泰的到来,变得气氛紧张,好似战火一触即发。

“越王殿下究竟有何贵干?”萧玉琢开口道。

李泰朝她勾勾手指,“我不想叫他们听到,只告诉你一个人。”

萧玉琢皱眉,“殿下爱说不说。”

李泰轻叹一声,“是跟你有关的,你也不想知道么?”

“跟我有关的事情多了,殿下指的是哪件?”萧玉琢哼笑一声。

“将要发生在今晚的一件,”李泰笑了笑,“我可是来救你的,你在这里多磨蹭一时,便凶险一时。”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面色都有些紧张。

众人都担忧的看向萧玉琢。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玉玉想想,我可有什么时候骗过你?”李泰眼眸深深的看她。

萧玉琢闻言,又不急不忙坐了下来,“既如此,越王若不愿说,还请回吧。”

李泰无奈,“你知道我不忍看你落入凶险,我对你的情谊,你又不是不知……”

“你闭嘴!”萧玉琢脸面发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泰还真好意思说!

萧玉琢瞪眼看向他,他却轻笑,浑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萧玉琢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你要说什么?”

“你跟我走,我叫你看看,是什么人想害你。”李泰说道。

“我若不走呢?”萧玉琢反问。

李泰叹气,“你若不走,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害,自然还是要救你的,只是如此,你岂不是落了被动?叫那人在暗处,你在明处了?”

萧玉琢皱了皱眉。

“你在明处被人算计的还不够么?且跟我去看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李泰呵呵一笑,凑近她道,“难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萧玉琢脸上发烫,往后退了一步,撞进刘兰雪怀中。

刘兰雪连忙扶住她,“你敢!”

李泰看了刘兰雪一眼,笑着摇头,“你有这么厉害的丫鬟,我自然不敢的。”

“娘子,婢子们陪你去!”刘兰雪说道。

竹香菊香,也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屋子里的人一时都好奇极了。

怎么个被动主动的?

真有人要害娘子么?

“你不放心的话,就带着人在身边嘛。”李泰朝她挤挤眼睛。

萧玉琢轻哼一声,“也好。”

屋里人呼呼啦啦都要往外走。

李泰立即摆手,“那可不行,你们该唱唱,该喝喝,都走了,谁在这儿引人上钩呢?人又不傻,你们都撤了,人家还会动手么?”

萧玉琢回头看了一眼。

“娘子去吧,婢子留下。”陈曦月当即说道。

李泰看她一眼,“你在越王府的时候,怎没发现是这般赤胆忠心?”

“婢子在越王府的时候,越王殿下可曾知道婢子这号人?”陈曦月立时反驳,面对她昔日的主子,她脸上倒没有半分惧色。

李泰笑了笑。

“那我也在这儿等着吧。”魏子武扔下竹竿,坐了下来。

“尽多带一两个人就够了,人多了麻烦,且叫旁人生了防备。”李泰说道。

萧玉琢最后只带了竹香和刘兰雪在身边。

临上车的时候,李泰却说刘兰雪喝了酒,喝酒误事,又把她给撵了回去。

萧玉琢身边只跟着竹香,悄悄从聚鲜楼后门离开了。

越王并没有带她去越王府,而是到不远处的客栈之中。

越王好似已经包下了客栈,夜色之中,客栈里没有什么声响,也没有闲杂之人。

李泰带她来到客栈二楼临街的房间。

“你叫我看什么?”萧玉琢问道。

李泰吹熄了屋里的灯烛。

房间里立时暗了下来。

萧玉琢微微一愣,竹香已经摆好架势,守在她跟前。

“过来看。”李泰站在窗边,将窗子稍稍推开。

萧玉琢摸索着走到窗边。

李泰抬手向对面指去。

这窗子恰能看到聚鲜楼,南侧的院墙。

他们适才坐的雅间,就在聚鲜楼南侧二楼。

此时那里亮着灯,听不到里头谈笑之声,但隐约能见人影晃动。

梁生他们没有走,此时还在那雅间之内。

“要看什么?”萧玉琢狐疑。

如今街面上清净,嫌少有人走动。

酒肆多半已经歇业了。

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玉玉要有点儿耐心嘛!”李泰哼笑一声。

萧玉琢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

倘若他们真的在喝酒,这会儿酒也该喝高了。

街上更为僻静,几乎没有行人了。

就连巡街的人,这会儿都未见走动。

“来了!”李泰轻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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