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继续查么?不管是谁说的,只要父皇不相信,不就行了?”
萧玉琢呵的笑了一声,看重午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
重午被这种目光激怒,他猛拍了一下案几。
“我知道我对梦嫣好,所以嫉妒的人很多。什么人都能编撰这样的流言来诬陷她,最重要的是我信任她,在危机之中我能够保护她!不然我这太子岂不是也太没本事了?!”
萧玉琢皱眉看着重午,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凉。
“你这话是说,你要保护她?让她不论风吹雨打,都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可以这么说。”重午站了起来。
萧玉琢拧眉,“我记得当初在大殿上,你曾说过,你要做订立规矩的人,你要定规,一个男人只能娶妻一人,用性命护她?”
“是。”
“这想法可曾动摇过?”
“不曾。”
萧玉琢也豁然起身,“这么说来,你是把柳梦嫣当做毕生相护之人了?”
重午怔了片刻,突然说的斩钉截铁,“是,我要她做我的女人,不论什么情况,都要护着她!不然我这男人当真没本事!”
萧玉琢怒拍了一下案几,“不行!”
重午一惊。
“你只娶一妻是好,但这个人不该是她!”萧玉琢怒道。
重午闻言恼羞成怒,“该是谁,不是母亲说了算的!也该问问我的意见!”
“你才十二三岁,毛都没长齐呢!问你的意见?你懂个屁!”萧玉琢冲动道。
重午一听这话,当即气疯了。
他哈的冷笑出来,“原来我在阿娘眼中,就是个毛都没长期,屁都不懂的蠢货!”
萧玉琢自知失言,但母亲的威严让她不想低头。
“好好好,我以为在阿娘心中,我有多了不得,如今才知道!是个屁,都是个屁!”重午气急,挥手将茶案上的杯盏扫到了地上。
哗啦啦杯盏碎成一片。
这碎裂的声音,扎在萧玉琢和重午的心头上。
母子两人的脸色均不怎么好看。
重午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玉琢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眼眶发酸。
“娘子……”刘兰雪上前,蹲身收拾那瓷片。
“放着别收。”萧玉琢一手支在头上,一手攥着衣襟。
刘兰雪轻叹一声,“娘子何必跟殿下计较,殿下才多大啊?”
“这中二病不轻,真是犯浑的年纪!”萧玉琢低声嘟囔道。
“只怕得叫长公主来劝您,您才能消气。”刘兰雪笑着说。
萧玉琢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哟,你这是说我跟重午这么大的时候,也跟重午差不多的秉性啊?”
刘兰雪连忙颔首,“婢子不敢。”
萧玉琢眯了眯眼,气息倒是平缓了不少。
“这么说来也是,我当年不是死活都要闹着嫁给修远么?让爹娘,让整个萧家跟着我在长安城里,丢了多少面子?比重午也不好到哪儿去!”
刘兰雪闷笑。
“可……可我眼光好啊!起码我看上的人不错吧?瞧瞧他是什么眼光,这是随了谁?”
景延年掀帘子进来,“谁随了谁?”
刘兰雪连忙扫干净碎瓷片,退了出去。
景延年上前,将萧玉琢的手握在手心里。
“怎么瞧着像是谁惹了你生气?如今这王府里,还有人敢不顺着你的心意么?”
萧玉琢轻哼一声,“还能有谁?不就是你!”
景延年一脸迷茫,他瞪眼看着萧玉琢,“我如今还敢惹玉玉生气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萧玉琢抬手往他胸口上一捶,“就是你!”
景延年连忙揉着她的手,“捶疼了没有?我结实不怕打,下次寻个棍子戒尺来,手疼不疼?”
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萧玉琢还真跟他气不起来。
“以前那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现在怎么变成这般油腔滑调了?”
景延年呵呵一笑,“为讨夫人欢心,彩衣娱亲也不为过。”
说完,他又靠近她耳朵,小声道。
“菊香不是交代了,如今怀着身子,不能动气!”
他的气息呵在耳畔,痒痒的。
萧玉琢伸手推他,“你走,孩子我不生了!都是怪你,为你生个儿子,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偏来气我!不就是一个宫女么?我倒稀罕管他了!若不是他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想要做个好皇帝,想要有所成就……我管他那么多?!”
景延年这会儿听明白了,脸色也冷了下来,“重午来了?”
萧玉琢轻哼一声。
“又因为那个宫女惹你生气了?”景延年语气越发的冷,“适才兰雪端出去的碎瓷片,是他砸的?”
景延年的语气,叫萧玉琢都有些怕了。
“算了算了,他毕竟才十三嘛。”萧玉琢反倒拉住景延年的手。
景延年眼睛微眯,“你何必叫自己受这个委屈,你劝他他不听,只管叫他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就是!你我早晚要离开长安城!他想做皇帝,你为他做的还不够多么?日后的路终要他自己走的!是对是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了旁人!”
萧玉琢叹了口气,“这话我也会说,可是轮到自己身上,我就……”
“来人,将临水阁那姑娘,给送回东宫去。”景延年立时扬声吩咐道。
萧玉琢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留着她,叫重午一次次的来惹你生气呀?为这这点儿破事儿,你****多少心了?为他好,他也不念着你的好,他不是有主意么?就叫他照着自己的主意做!”景延年脸面严肃,并不是再开玩笑。
见门外没有人应声,他起身来到外头,“来人,现下立时将那宫女给本王送走!一刻不得耽误!”
王府家丁瞧见吴王面色,知道这是认真了,再不敢怠慢,连忙就往临水阁院儿里去。
景延年转身回屋。
萧玉琢叹了口气,“何必呢,他若真惹了烂摊子,不是还得你我给他收拾?”
“这话玉玉可说错了!”景延年一本正经的在她身边坐下来,“他已经十三岁了,既然自己想拿主意,那咱们就给他自己拿主意的机会。利害都给他讲清楚了,他又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愿听,惹了烂摊子,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谁都不能替他收拾!”
“李泰若是废了他……”萧玉琢抿着唇。
景延年却笑起来,“若是废了他正好,说明他当真不是那块料!他正好自己也死了心,娶了这宫女,跟咱们一起南下,也省的你和母亲牵挂他!”
萧玉琢闻言怔了怔,反反复复一想,脸上顿时松快了,“听君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啊!以往怎的没发现,修远这般见识卓越呢?”
景延年哈哈一笑,将她揽入怀中,“一孕傻三年,看来我可以好好欺负你三年了!”
萧玉琢抓起一旁扇子,砰的敲在他头上,“是你说的,免得我手疼。”
景延年捂着头,佯装哀嚎,“可我没料到,你当真舍得打啊!”
萧玉琢被他逗笑,“吴王过尽千帆,都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
景延年捧着她的脸亲吻下去,“叫我尝尝这妇人有多毒……”
“唔……”
重午回到东宫,正在生闷气。
一页书,看了半个时辰,都未曾翻页。
忽听一阵脚步声,他身边内侍急匆匆跑进来,“殿下,殿下!柳姑娘回来了!”
重午斜他一眼,“滚!敢拿孤开涮了,活腻歪了?”
内侍连忙上前,笑嘻嘻道,“奴才哪儿敢啊,是吴王殿下派人给送回来的!立时就要到殿外!”
重午闻言呆了片刻,腾然起身。
他提步出殿,恰见已经换了宫装的柳梦嫣碎步而来。
远远看她娇柔的身子小跑在宫道之上,她腰肢纤细,如柳扶风,日光明媚之下,她的身姿越发的好看。
重午脸面生光,“当真是她!”
内侍诶了一声,“可不是么。”
柳梦嫣盈盈下拜,向太子请安之时。
只见重午的喉头都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好,回来就好。”
别后重逢,总是更添喜悦。
读书之时,有了红袖添香,重午当真是高兴。
圣上有规定,读书的地方,不能宫女近身伺候。
没读完的书,重午索性都带回了寝殿去读。
在他的寝殿里,那就自在多了。他像是良久不食肉味的狼,壹只爪子順著柳夢嫣的引導,在她發育良好的身上不住遊走。
年輕容易沖動的身體,出賣了他。
重午呼吸急促,唯有將柳梦嫣抱緊懷裏,那種焦急的感覺才能舒緩。
“这里,殿下……”柳梦嫣牵着他的手,探进她的襦裙。
“好软……”重午不由长叹。
男人和女人真是天生不同,他摸着自己各处都是硬的,她却软的如水一般。
她细滑的皮肤,宛若绸缎,取悦着手指,叫人眷恋。
她身上还有股芬芳之气,是少女独有的清甜。
他眷恋的在她引导之下吻过她的脖颈,吻上她的面颊,含注她的璎唇。
她的舌头轻轻撬开他的貝齒,與他糾纏,糾纏……
“我热,好好难受……梦嫣……我难受……”重午渾身堅硬發燙。
“一会儿就好了……”柳梦嫣去解他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