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等其他厨子。”

“……”李天无语了，也不再理他，继续审视屋内寻找线索。

“什么味？”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将视线转移到厨房门外靠墙边的泔水大缸。

战天帮人员众多，这口泔水缸也不小，而在大门的另一边，还有另外一个泔水缸。

“唉，帮派人多，每天的泔水都有两大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每天晚上厨子们都会搬走它们的。”乐易也走到了门口解释道。

“好大的缸啊！”李天喃喃道，想着想着，一道灵光乍现。

“牛凡！”李天高喝一声。

“在！帮主！”牛凡马上回以高声应道。

李天看着这口不大不小的缸和那半缸泔水，疑惑地想了想，然后对牛凡微笑道：“你过来一下子。”

“帮主有什么吩咐？”牛凡走了过来，心中有些忐忑，帮主从来没对他微笑过，也没这么和蔼过，这突然如此和善，他还真有些奇怪起来。

李天掏出十两银子道：“我给你十两，你帮我做件小事！十分容易办到的小事！但是你必须要不怕脏不怕累才行，否则也做不了，你能不能办得到？”

一看到这十两银子，牛凡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十两，办一件小事，这可是一个不菲的待遇！但不知道这个事情他能不能办到，如果能够办到，肯定会去做的。

“帮主你尽管说，只要我牛凡能够办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老牛也在所不辞！”

“好！”李天指着泔水缸道：“你蹲进去，看看能不能让里面的泔水完全将你淹没。办完这件事，十两银子就归你！”

“啊？”牛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得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悬垂的小舌头。

在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的情况下，他最终强忍住想呕吐的感觉，以十两银子作为自己的jīng神支柱，一咬牙，一捏鼻，钻进了泔水缸中。

起初，他的脑袋还是完全在泔水水面之上，李天便继续以十两为诱饵，劝说他低下头去，只要能够做到让泔水完全淹没自己，就可以完成任务。

看着李天手上那白花花的银锭，牛凡心中似乎又得到了许多温暖，于是他再一次鼓起勇气，猛地扎入了泔水当中。

乐易和李天都立在泔水缸边，看着完全没入泔水不见踪影的牛凡，心中亮堂了许多。

“好了，你出来吧！”李天道。

“呼！”牛凡马上窜了出来，冲李天点了点头，一手接过李天的银子，一手依旧不放开揪住自己鼻子的手，飞奔向隔壁厨房的水缸。

李天对乐易说道：“有可能飞走，躲在这里面更有可能！通常人们很难会猜想到他们会如此地强悍，会不怕脏地躲进这泔水里面。这里不愧是最安全的暂避之所！他们可以赶在曾越离开一小会之后，从缸中走出来，然后离开躲到其他地方去。而这段时间里，曾越还在路上，因此他们可以轻松逃走。”

“呜呜呜……”

刚刚舔了舔地上残留的泔水的大黑忽然倒地痛苦地叫着，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乐易伸手探了探，沉重道：“它已经死了！”

“有毒！”李天眉头紧锁道：“他们要下毒可以，可是为什么要在泔水里下毒呢？”

说完，他又飞快地回到屋内，看了看厨房的油盐酱醋和那两具尸体。有了一些线索，现在要寻找踪迹终于抓住了方向，找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了。他发现放油盐的柜台旁边落脚处，有一星半点的半sè粉末。

战天帮人员众多，下毒肯定需要不少毒粉，如果是一包，必然是个不小的纸包，或者是好几个小包，情况紧急之下，洒落一些是很正常的。

然后，他查看了一下这个行走的路线，喃喃道：“我猜现场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凶手来到这里，准备下毒，但是却苦于没有机会，于是他在两位厨子没有任何防备之下，一剑封喉杀了他们。他只有没下毒才会杀这二人，如果已经下了毒了，根本没必要再行杀人之举。先下毒被发现而杀人，也不可能，这一点从死者的面相可以看出来。所以一定是先杀人，后下毒。

“不过，这个人求安全的心理很强烈，所以他先挖坑，他要给自己留好后路。以一个武者的能力，挖一个可以掩埋两人的土坑，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不需要两三分钟就能完成。但是当他挖土只到一半，望风者却跑来通报曾越马上就会到来的坏消息。这个消息瞬间将二人的计划打乱，导致二人仓皇失措。任务没完成，他们暂时还不能走，于是他立即慌乱地下毒，匆匆下了一些，还洒落了一些，然后二人就分别躲进这个泔水中，或者是望风者离开，而凶手躲进泔水中，他身上或者手上还有那个沾有毒粉的好几个纸包。这些毒粉都融化在了泔水之中。那么现在……此人一定在换衣服，最起码，他脑袋上还会有残留，必然要洗去！”

这样一想，情况立即明朗。李天审视了一下地面，并无湿处。

“对方肯定是飞走的！然后迅速躲在某个房中。否则，帮主你出来后，他肯定没飞出你的神识，只能躲在房中，躲过你的元道神识。”

“嗯！你赶紧命人在方圆两里范围内逐一搜查！”李天紧急道。帮众们目前只知道他李天是元道，而元道神识都是三百二十丈（他们还不知道李天的神识其实更宽广），也就是一千米。

此人现在一定在一千米内，否则，如果对方走出一千米，就会算到李天探不出来，必然会放下心来，而李天真正的神识是一千四百四十丈，这个时候早就探出来了。目前没探出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肯定在一千米内！

“是！”乐易亦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