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的父亲,那段黑色的记忆,她很怕!
叶梓允一手捂着心口,脸色煞白,手心里都是黏黏的冷汗。
盛凯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她的呼吸节奏完全紊乱,匆忙又短促,像是随时接不上下一口气。
他眉头一紧,不禁纳闷,低语:“你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哪里去了?”
叶梓允像是根本没听见盛凯锋的话,抓着自己的心口,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盛凯锋看出不对,眼疾手快一把搂过她的肩头,触手却是一片冰凉,惊得盛凯锋眉头越皱越深。
叶鹤正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在那边做什么?赶紧给我过来!我今天得用家法好好教教你!”
阮湄这时才算搞明白叶梓允的身份了,难怪这丫头气焰如此嚣张。
“原来你就是梓允啊!我总是听说你的故事,却还没见过你。真是的,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白白闹了一场笑话。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要记恨于我哦?”
阮湄忽然转变了态度,高扬着下颌挽过叶鹤正的手臂,小鸟依人地依偎着,唇角的笑意不知暗藏着怎样的深意,“瞧瞧你身上脏乱的,赶紧过来,我带你去换衣服,重新梳洗打扮一下。我和你爸爸的婚礼仪式,也该正式开始了。”
“仪式结束了,我再找你算账!”叶鹤正恼怒的板着脸,严肃得像是烧红的铁块。
阮湄急忙帮着叶梓允说话,玉手拍着叶鹤正的胸口,替他顺着气,“别动怒啊!孩子还小,不懂事的地方慢慢教,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叶鹤正眉头一动,低眉看着阮湄的目光柔情似水,轻轻捏了捏她尖细的下巴,宠溺着笑道:“还是你最乖,最听话,也最懂我的心。对那丫头还那么好……”
“这都是我该做的。”
阮湄娇羞一笑低下头去,余光却如刀刃似的尖锐锋利,一眨不眨盯在盛凯锋的背影上。
她现在总算知道他拽什么了,以为自己找了个叶家大小姐做靠山,就能瞧不起她阮湄?
今天过后,她叶梓允算什么,还不得老老实实叫自己一声妈?
阮湄心里暗自得意,把玩着钻石项链的坠子,再看向盛凯锋的时候,全然一副“你休想逃出我手掌心”的模样。
“怎么?还不过来?”
威严的声音落在叶梓允的耳朵里,她又是一阵颤栗。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自己爸爸和阮湄的亲密举止,怎么都不相信、也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是和自己的爸爸结婚!这个阮湄,心里明明装着别的男人,明明还没举行婚礼就已经计划好了婚后的出轨,这样一个口是心非、唯利是图的女人,居然要嫁的,是她叶梓允的爸爸?!
这样的女人,会成为她的后妈?
天啊!叶梓允连想都不敢想!
她浑身僵硬得犹如石化,又急又气地瞪着叶鹤正和阮湄。
双肩一颤,唇瓣还在发抖,却又忽然心烦意乱的歇斯底里,“你不准嫁给我爸爸!你没这个资格!”
“老公……”阮湄娇柔的一声哽咽,泪光点点望着叶鹤正。
叶鹤正气急败坏,怒吼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净说些什么胡话?阮湄对你这么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没大没小,立刻给我滚过来!”
叶梓允颤抖着咬着唇瓣,眼底泛着盈盈的泪光,拼命地摇着头。
盛凯锋目光一沉,余光落在叶鹤正的身上,胸口的火焰熊熊燃烧,淡漠却又张狂不屑地怒吼而出,“我的女人,是你能呼之即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