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它是人,它便是人,就像是有些人,朕不把他当成人,他就是一条狗。”
尖锐的小嘴,亲起来不知道什么滋味。
炎泓懿有些心猿意马。
大手一挥:“都出去吧,本王有话要和你们皇上谈。”
他需要和他独处的时间,这些人在眼前晃悠的他心烦。
他的宫殿,他却反客为主,而且这些人竟那般听话,纷纷退了出去。
炎泓懿倒是明白了,他在宫里是真的不好过。
太后尊他一个南楚王爷为上宾,宫里的人竟是把他一个南楚王爷的话,听的比他们皇帝的都重。
意识到这点,心疼了。
又叫住了人:“你们皇上还没发话呢,走什么呢?”
这些人又站住了,炎泓懿笑着看向钟宁:“皇上,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谈谈,关于这次文鸳和亲的事情。”
这无疑是捏了钟宁的七寸,他虽然恼怒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但是知道一旦他倒下了,牵累的是多少人,他其实连最起码的牺牲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下去。”
冷着脸,再也装不出半点笑。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从小伴随到大,却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让他烦躁过。
尤其是他喝退了众人又叫住众人让众人听命于他,无疑是在讽刺他,你一个皇帝做到这份上多窝囊。
宫人纷纷退出,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炎泓懿站起身踏着台阶上来。
钟宁也站起身:“朕要南楚十万大军。”
炎泓懿想说什么,钟宁继续开口:“朕要南楚从金州撤兵。”
他涨红着一张脸,炎泓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以为他是脑筋不清楚狂妄自负,却见他颤抖着手拉开了腰间的玉带:“你不就想要这个。”
宽大的龙袍松散开来。
炎泓懿喉头和眉头同时紧了。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可是看到他那副委曲求全慷慨赴义的样子,就没了兴致。
“穿好。”
明明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帝,他的声音却比他更有压迫和威慑。
阴沉的一张脸上,透着两道寒冰的目光。
钟宁一怔,猜错了,他对他没兴趣。
以为他主动要求见面,刚刚又竟是言语挑逗,是对他起了心思。
第一次,钟宁自作多情了,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
他也并不觉得丢脸或者尴尬,穿好了衣服,坐会了椅子上,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来,我的算盘要落空了,到底还是没有太后的算盘打的精明。”
炎泓懿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钟宁嘴角一勾:“你说,文鸳公主来了,朕把她强了如何?反正朕做再怎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太后也奈何不了朕。”
炎泓懿的脸色更黑:“钟宁,你想都别想碰她。”
钟宁大字一摊,桃花眼一勾,表情的更是轻浮:“所以,别送来了,要是想帮扶秦王,直接派兵过来就行了,别玩什么花招和阴谋,不就是要朕的皇位而已,弄的这么复杂干什么?”
钟宁和孟白云的目的完全一样,收起了所有的老成和机谋,做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为了知道南楚皇帝真正的目的。
炎泓懿被孟白云骗了一次,竟又被钟宁也给骗了,原因一样,都是因为心疼。
“你无需担心,我皇兄并没有要出兵扶住秦王的意思。”
钟宁一怔,随后又把眼中的狐狸气质掩饰的干净:“呵呵,还想骗我,怕我有所准备?你觉得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我手里没权没兵力,她捏死我如同踩死一只蝼蚁,无非是因为我手里拿着一张藏宝图,怕我用财富投奔南楚抗衡她,现在省了,南楚和她站在一起,她对我再无忌惮,我本来还想从你这里找个突破,现在看来,你喜欢的男人不错,但可惜不喜欢我这种男人。”
装窝囊,早就装习惯了,如今也是驾轻就熟。
每个人看到这样的他,都会露出鄙夷的神色,唯独眼前这位,脸上的冷色退去,目光中竟然是满满的怜悯。
怜悯!
这种目光让钟宁烦躁,因为他摸不透,也因为他厌恶这样的眼光,就像是他父皇活着的时候,总用这样的眼光看他,明明亲手毁掉他一切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