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侯,越军侯也姓越。汤柔儿仿佛没有听见那人的嘲笑,继续抓住那人的腿角,哀声:“求求你,告诉我越应他在哪,求求你……”
“给我滚远点!”那人用力一脚将汤柔儿踹到在地,前去又是接连几脚,然后掸丁掸衣裳,见围观人越来越多,不禁得意,对着汤柔儿骂声不断。
汤柔儿痛苦呼喊,却无人同情,抱着双腿,身体蜷缩着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人分开人群,来到当中。
看时,来者头戴方冠帽,脚踏翻角靴,灰青色衣,前心一个圆中绣着黑底褐色的巡字,配着柄短狭刃三尺腰刀,正是五个卞关巡兵。
那行人脸上立马堆笑,迎上前道:“哟,原来是伍长老爷。”
伍长皱着眉道:“此是何人,你又为何打他。”
早有巡兵过去扶起汤柔儿。
“伍长老爷你不知,方才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个要饭的,纠缠着我不放,好言相劝又不听,这才一时气愤打了他。”
伍长听完说辞,错过那行人,来到汤柔儿跟前,问道:“你姓甚名谁,家里可还有亲人?”
汤柔儿久不进食,又遭人毒打,哪有力抬头,虚弱着声音道:“小女子名叫汤柔儿,我来……我来找越……应。”
“汤柔儿。”伍长口里念叨,听着熟悉,蓦地想起,对随行巡兵说道:“速去禀告越军侯,就说柔儿姑娘来了。”
巡兵马上前去通禀。
伍长怜悯的看一眼那行人,令道:“速速带柔儿姑娘进城养伤,将此人带走。”
那行人正在错愕之间,还不知所以,便被两名巡兵夹在中间,直提进城里去了,路上问伍长原因,伍长则闭口不言。那行人这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那要饭的,竟真和越军侯有关。
悔之晚矣。
军医营,悍铭十八骑陪同越应风风火火来至。
“柔儿!”
越应掀开门帘大步冲了进来,入眼便看见浑身是伤的汤柔儿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生死不知。磨烂的脚趾,流血的嘴角,淤青的额头,简直触目惊心,让他心如刀割。
“为何如此。”
“越军侯。”旁边军医恭敬道:“此女子是因连日不食,再加上过于劳累导致昏迷不醒,脚趾有疤渗血,恐是徒脚长途跋涉所至,而嘴角和额头伤痕却是人为,至于身上他处是否有伤,男女之别,不敢韪越。”
越应强忍着怒气,沉声道:“身上伤是何人所为。”
伍长上前拱手道:“我已将那人带至帐外。”
“带进来。”
便有巡兵将那行人押进帐中。
那行人见了越应,吓得慌忙跪倒在地,栗栗危惧说不出话来:“越越越军侯……”
越应冷眼一瞥,万恨冷声道:“押出帐外,处以剐刑。”
“啊!”那人霎时面若死灰,待反应过来,早有同样怒气填胸的悍铭上来押起,死亡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越军侯,越军侯!小人不识贵人,冲撞了贵人,还望军侯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啊!饶了小人……”说完,咚咚的磕起头来。
越应摆摆手,眼中怒火更甚。
在悍铭手中,那人如何挣脱的掉,一路拖出,绝望的嘶叫声远远消失。相信以悍铭的凶残,不会让那人失望。
“好好照看,找几个女眷,为她身体上药。”越应说罢,再深深看眼汤柔儿,转身出帐。
因是剐刑,悍铭军士刀法又是精湛,要人死去用时也慢,也最折磨人,惨叫声,在营中整整响了半日。
裴云帐中。
“云哥儿,你叫我。”越应上前说道,心想莫不是方才之事。
裴云放下手中竹简兵书,浅笑道:“你在营中处决了一人。”
“是的,云哥儿。”越应恨声道,“那人该死。”
裴云道:“恃强凌弱,向来人之本性,何处不在,那人又不知柔儿姑娘与你的关系。”
越应着急道:“云哥儿,他……”
裴云抬手,止住越应说话,道:“可是,我们不是那些所谓的仁人义士,在旁人眼中,我们是马贼,马贼……不就是要为所欲为。”
“我们当初从卞关起来,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能够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人欺凌,为的就是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
“谁欺你所在乎之人,那便杀了,绝无饶恕二字!”
“我听巡兵说,那人还有一位朋友,对此事不仅置之不理,还恶言相加,煽风点火,做事,就是要无可不可,派些人,把那人也除去吧。”
闻言,越应激兴万分,重重抱拳道:“云哥儿,我知道了。”
于是乎,一名男子正在酒楼与朋友喝酒叙赋,就被一群忽然出现的甲士强行带走,杀死在校场门外。至于对死者家里的补偿,裴云自不会亏欠。
两天后,汤柔儿醒来,她的衣服已经换了。不顾身体虚弱便吵着要见越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