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只有鲍刀头一人在笑,很是尖锐,很是突出。很快,鲍刀头笑不动了,但他仍旧努力在笑,干笑。
裴云缓缓抽出肋下刀来,幽沉的眼中杀意丝丝冒出,恐怖的气息蔓延而出。
鲍刀头的笑声戛然而止,巨大的压迫感向他袭来,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起伏,那杀气,就如同寒冬腊月中的冷空气,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来,让他犹如身陷冰窟。
“你……”鲍刀头艰难手指裴云。一阵南风刮过,鲍刀头脊背一阵发凉,竟是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汗流浃背。只是这风带来冰凉如何比得上裴云杀气带来的冰寒,彻骨冰寒。
突然,裴云身形动了,骏骁奋蹄,骤然加速,那一刻,黑衣黑马与雪白的钢刀竟合成一体,化作乌云闪电,瞬间填满鲍刀头的视野。
刀锋举!
鲍刀头惶然变色,周围的空气仿佛被霎时抽干,冷厉的杀气猛烈的挤压冰冻着他所有的神经!
他忘记了躲避,下意识起刀抵挡。
铿!
嘶——
裴云错马而过,冷然看向众马贼。
身后,鲍刀头身体缓缓裂成两半,血肉带着不知名的肝脏泄在地上,染的马身亦是血淋淋一片。
众马贼惊的胆裂魂飞,齐齐往后退去,竟有不堪者受不住惨像当地呕吐。
“降者不杀。”冷气森然的声音再次说出。
恐怖的压力下,众马贼如蒙大赦,争先恐后下马匍匐在地,栗栗危惧。
裴云嘴角露笑,打马转身而走,后面马贼愣住,又都赶紧上马,快行随至裴云身后。
于是裴云领众****西进,征收马帮,为使新收马贼不敢生有他心,裴云每到一处,都是亲自出手,斩杀刀头八人,亦有冥顽抵抗者,被屠普通喽啰上百。
马贼无不畏惧。
待整齐全部马帮,为防有人逃窜,裴云说话连惊带吓。
“尔等深处西漠,却对外界发生之事毫不察觉,楚廷已派兵五千,前来围剿尔等,数日后,尔等尽皆死无葬身之地!”
众马贼心中无不哗然,却不敢高声喧哗,细听裴云再如何说。
裴云道:“我本欲联合众刀头同仇敌忾,共抗楚兵,但知诸位一人当家已然习惯,为节约时间免生事端,只好用此过激手段,还望诸位见谅。”
“此时众马帮既已集起,后方亦有我骑兵两千,且去会和,驱杀楚兵!”
众马帮喽啰无有他心,人家都已打上门来,逃又能逃至何处,众刀头虽是无奈,但势比人低,也是无可奈何。
裴云遂带收降马贼一路往南,与悍铭会和。
见裴云身上并无伤口,三人放心。
仲小白笑道:“云哥儿就是厉害,单刀匹马来回便是两三千,我众人齐出也就收降此一千人。”
裴云淡笑道:“若无你等,恐这千人便一个也不得了。”
扫视众人一圈,裴云不禁皱眉,为何悍铭锐气消沉,情绪不高,就是越应三人也是眉间含愁。
作为一名统帅,若是连帐下兵卒士气高低都看不出,那也枉为统帅了。
裴云目光扫过,忽然停在一处。
那里是二十三具悍铭尸体。
裴云心中了然。
魏家寨地驻几百人尚可,这几千人却是难以容纳。裴云因有话说,便让众人尽数步行出寨,他则骑于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