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嚣顿时眼前发黑,浑身的剧痛就像无数利刃不断撕刮着他的身体。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毫无血色,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被象蹄踏翻,重重摔倒在地后向后滑行数米才停住,满身污土。
裴云面无表情,道:“入校场训练,掌握军中指令后,你可入我帐中。”
魏嚣忍着剧痛站起,一脸茫然惊惧的看着裴云,不知所以,好想刚才做了一场噩梦。
仲小白笑道:“云哥儿的意思是说,训练过后,你便可以参与关中军机大事了,不懂得,回去再为你一一解说。”
魏嚣迷茫的眼神渐渐褪去,接着露出喜色,他知道,自己此为有惊无险,因祸得福。以此人武功,常人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威胁,何况是自己。这一刀,只是试探自己身手,有无资格委以重任。
裴云一刀试探,便知魏嚣武功,比之越应三人要高,比之沙枭要低,虽未至大将级别,却也可用。
裴云上马,高声道:“楚廷无道,楚兵残忍,无理肆意残杀我漠上马帮弟兄,实属可恨,而就在距此处南方三十里处,还有四千楚兵扎寨。”
裴云目视所有人,杀意凌然道:“取刀上马,连夜突袭楚兵营地,将楚兵彻底赶出大漠!”
裴云又吩咐,若遇到一名少年小将军,切莫伤他性命。
众人听令,纷纷而动,悍铭自有刀,马帮喽啰则拿被缴马刀,陆续上得马背,黑压压一片,威势惊人。
裴云亦换悍铭盔甲,以脸甲遮面。此时还未到让尹麒知晓真相之时。
一声令下,五千骑兵同时出动,马蹄如雷震动。夜空下,遍地黑影流动,如同决堤洪水,朝着三十里外深入梦乡的楚营蔓延而去!
夜色笼罩大地,亦笼罩着云中军营帐。军营中,却是灯火明亮,巡逻士兵往来巡查,并没有因为前方骑兵开路就放松警惕,一切井然有序。
可见领兵之人定是深谙兵法。
天空并无乌云,却为何有雷声。
将军在黑暗中睁眼,莫非是骑兵得胜归来?可动静为何如此之大。
不好!听声音,足有数千骑兵方能有如此声势,这绝非千骑!
“来人!”
很快便有传令兵走进。
“快快击鼓,集结士兵。”
传令兵很快出去。
将军迅速穿衣出帐,听见鼓声,心中稍安,又至尹麒帐中。
“君保快走,敌兵来袭。”
“叔父,前方不是有我骑兵开路,是何处兵马来袭?”
“还未知晓,君保快快离开。”将军急催道,在这平地上,步卒对战骑兵绝无胜算,只希望能够拖延时间,让尹麒离开。
“叔父,那你……”
“君保莫管,叔父自是留下与敌人作战,待杀退敌人,叔父自会回去。”
尹麒无有他疑,他也实不想再见那种触目惊心一幕,匆匆穿戴整齐,还不及反应,便被强拉出帐。
忽的,将军惊怔。
不知何时,那股地狱幽灵般出现的骑兵早已杀至眼前,惊人的气势,仿佛大山崩塌轰然撞进营中。
四千步卒尚未集结,便被冲杀的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快保护公子!”将军虎须皆张,手中紧握长剑,同时在想这是哪国军队,装备如此精锐,想必定是他们杀尽我云中骑兵,收服马贼,又折返杀至。
数名士兵立即护在尹麒周围,恐慌的看着肆意屠杀的敌人,却不见有任何一骑杀来他们这边。
难道他们眼睛有问题?
四千步卒如何抵挡五千骑兵,一阵血腥杀戮之后,营帐内尸叠如山,惨不忍睹。
很快结束战斗,众骑走马来回跑动,将尹麒几人围在当中。很快,众骑停下,自中分开,一骑马进入,正是披甲执刀之裴云。
“谁是领兵之人?”裴云冷声问道。
尹麒一怔,这声音听起好生熟悉,他隐约觉是那人,却如何也无法与此人联想在一起。
将军毫无畏惧,傲然出来,一双虎目灼灼,死盯着裴云,也不作答,直接问道:“你是何人?”
裴云冷笑,此人倒是个性,说道:“卞关裴云。”
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