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的杀气腾腾而起,最后仿佛形成了两股风暴混合一起,不断攀升,攀升!继续攀升!那杀气所造成的势,比大浪淘沙还阔大,比天高!那犹如实质的杀气风暴不断高涨,不断高涨!
就在这庞大的战场之上,暴虐,更加暴虐的气息仿佛要摧毁所有,天空乌云翻滚,持续躁动,恐怖的气息持续上升,直到最高,天!都像是要碎了!
吼声从战士的口中发出,然后是两声,然后是三声,然后是几千几万声合在一起,那声浪,地仿佛在动,山仿佛在摇!
血流成河,残身裂体,铺红方圆数十里!一地破碎的器.官扭曲着,呻.吟着,血腥蔓延开来,太可怕了!
项清小脸煞白,不知何时,她抓住了裴云的衣角。
楚军无一不是惊恐万状,他们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他们的脸庞因恐惧而惨白如纸,若不是阳平公主就在前方,他们早已逃走,离开这个炼狱般的地方。
不知在以后的多少个****夜夜里,多少次类似的噩梦将他们惊醒。
项清蓦地看向裴云,那镇定的脸庞,依旧还是镇定,就好像下面的这场战争没有发生在他眼前,但是……项清看向裴云的手,在微微颤着。她的心莫名一疼,握住了裴云的手。
裴云镇静的表面下心在滴血,心在抽搐,他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不是恐惧与害怕。在下方,每一处血淋淋的地方都与他息息相关,那血色的战场,仿佛洪荒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赫然扑上!
裴云猛的惊醒。
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的心恢复平静,他的目光不再忧郁,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战场,真正的漠然。
他可以有不忍,但他不可不冷血。
漠上黄雾弥漫,远远望去,仿佛千万妖魔冲撞,鬼哭狼嚎一般,遮了那一片天地!
裴云看向北方,那里,万马奔腾而来。
北方,匈奴观战高台上,军臣紧咬牙关,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通红的眼极力睁大,看向战场,心随着战场震天的喊杀声硬生生扯动。
几乎所有的兵力都被他投向战场,身边只留下了几百护卫。
这一战,绝不能输。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响起震鸣声,被前方战场完全吸引心神的匈奴骑兵才察觉,纷纷转过头去。
这一看,无不魂飞魄散。
只见一支上万人的“楚军”不知何时从后出现,正向这面杀来,顷刻而至,锋利反射寒光的刀刃震颤人心。
军臣大惊失色。
“左贤王!快走!”忠心的手下竭力大喊。
不,我不能走,若走了,匈奴就败了。军臣脸色苍白的摇着头。
“贤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我不走!”军臣大吼,慢慢的,他的眼神变的疯狂,“不,我不走,我要看着我匈奴勇士杀敌,把弱小的楚军全部杀死!”
“左贤王!”几个手下拖住几乎歇斯底里的军臣,拼了命的往台下抱去。台上其他人包括楼烦夫余首领也慌忙下台。
几百骑兵护着军臣竭力往西夺命狂逃,留下一顶帐.篷孤零零处在高台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