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枪影重重,带起的气劲波及四周十丈之地!
一百招。
两百招。
三百招!
二人大口喘气,汗水渗透了他们的衣服,狂暴的劲力四面八方啸去,如同一场百年不遇的雷雨天气,电闪雷鸣不知何时沉寂,而就在这狂躁的雷电肆虐,气势不断攀升,攀升至就要撑破苍穹——
“唔。”
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金属鸣声骤然而止。
沙枭瞳孔猛的一动,像是自言自语道:“他还是败了。”
只见漫天的黄沙已缓缓平息,久久憋在两边将士咽喉中的那股气也随之呼出,两道人影渐渐清晰。
“云哥儿!”
“将军!”
众将就要冲上,被沙枭拦住,“且看形势再说!”
场中,二人的头盔已不知去处,头发被尘土刮的灰白,血水夹杂着汗水在沾满土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铁甲残破不堪,满身的伤口血肉翻起,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血顺着他们的身体流到地上,在二人脚下形成小团血污泥沼。
他们周围黄土全被翻起,数不清的沟壑刀痕斑驳交错,整个场中一片狼藉。
忽然,蒙离不知为何半跪倒在地,看不清颜色的脸上汗珠涔涔落下,左手撑枪,右手紧紧捂住腹部,鲜血顺着指缝泉水般涌出。
“裴云,好刀法,好本事。”蒙离抬起头,痛颤的声音中带着佩服,带着些许的遗憾。
不得说,蒙离是为真男儿,败了就是败了,心中无怨。
“裴云你可知,你越强,我就越要归楚,因为我不知在这天下,还有谁人可与你抗衡,我要尽我所能,助陛下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江山。”
裴云淡然道:“你以为,我会放虎归山吗?”蒙离是裴云到世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劲敌,第一个让他身负重伤之人,虽不忍心害之,但若不乘机除去,只怕后患无穷。
他向来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惺惺相惜,也要看情况。
蒙离撑着站起,腹下顿时血流如注,他的脸如纸白,他举起了右手。
他的身后,邶关城门忽然沉沉打开,无数楚兵鱼贯而出,很快三万将士列阵而立,距离蒙离仅有三步。
裴云看见,脸色不由一变。
只见楚兵竟整整齐齐列成一个方阵,外围盾牌间紧密如无缝隙,三丈长枪根根突出,枪尖寒光逼人,中间腰刀盾手备刀,内侧弓箭直指斜天,整个方阵如同一只身上长满了尖刺的巨兽,獠牙森森,让人骨寒毛立,磅礴的战意从中散发而出!
裴云心惧的是,这方阵,竟貌似是专门克制骑兵的阵型。
哪怕悍铭骑受训马战步斗之法,弃马步战,也轻易靠近不得,除非有更强的弓弩远攻,或者建同样类型的重装步兵。但前者因裴云脑中存货不多,如何造出。
就是这鳞甲都是裴云根据防弹衣的原理说与越老爹,几乎是由越老爹设计出。那蒙古刀更不用说,谁不知那是骑兵作战的利器,根据电视中的模样铸造而已。
而建同样类型的重装步兵,铸造盾牌,铸造长枪,训练也得不少功夫,哪有时间。
远处的悍铭骑军也无不变色,对此阵,他们毫无应对之法。但依旧纷纷作出俯冲之势,只要有变,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也要先保将军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