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第一支十人小队来至西安阳,原顺风顺水的悍铭小队却猝不及防受到了城内楚兵围攻。
“大胆,你可知我等是何人!”什长大声呵斥,一刀挡开攻击,扯动着肋下伤口,却兀自强忍疼痛不吭一声。十匹战马躁动的围转一圈,护着当中重伤几欲厥脱的两名悍铭,其他悍铭也是多少挂彩,狼狈十分。
四周还有几十楚兵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哼哼。”一名军官打扮的楚兵冷笑一声道:“无知蛮夷,学了几句我大楚之语就敢招摇过市,还命我县令大人出见听令,欲图夺我城池,简直可笑!众军听我令,拿下贼寇,县令大人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楚兵听见,红着眼再次攻上,长戈不要命的往悍铭身上招呼。
“什长,我掩护你突围!”一悍铭大声道。
什长眼中露出坚决,形势危急,容不得他犹豫不决,和旁边战友对视一眼,众骑齐声大吼,刀尖刺的战马尾部鲜血直流。
战马吃痛,撒开四蹄便撞向着城门,悍铭手中钢刀同时左右砍杀格挡,势猛不可挡,直杀的楚兵血肉横飞。然而猛虎架不住狼多,再杀得二三十人,他们自身也身中数创!
楚兵密不间隙,四面围成一团,战马走不数步,便被迫停下。
几名战士为使什长出去,拼命竭力突杀,再不顾自己是否受伤,血沾满全身,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一匹战马哀嘶着倒下,两匹战马哀嘶倒下,一名战士被刺的满身血洞,惨不忍睹,一名战士被生生俘虏。
除什长外,其余战士翻身下马,手中钢刀血光翻飞,步战之法竭力施展,往城门杀去。他们的身体遍体鳞伤,他们的目光坚决、沉冷!他们的脚下尸横一路!
终于,楚军被撕开一个缺口,什长趁机刺马,驾着同样伤痕累累的血马向着远处逃去。不经意回首,他的兄弟们一瞬间被楚兵淹没。
什长转头,心如针扎般疼痛,兄弟们,等我回来。他狠力的挥着马鞭,快点,快点,再快点!
马受伤太重了,最终还是坚持不住扑翻倒地,什长被狠狠摔落,五脏六腑鞭打似的剧烈疼痛,全身的骨头几乎全部断裂。
什长浑身浴血,意识渐渐模糊,他已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血红色的视线中,出现了数不清的马蹄,什长眼中突然闪现出一道光来。
士悍侯。
西安阳城,剩下的九个悍铭六死三伤。
县令府中。
“县令大人,来了十个,一个被他骑马跑了,请县令大人责罚。”军官恭敬说道。
那县令微微皱眉,不悦道:“可知是何人?”
军官道:“县令大人,属下也正奇怪此事,取下他们脸甲看时,五人样貌酷似销声匿迹的匈奴人,四人却像我楚人。”
“那就是了。”县令道,“定是那几个楚人奸细通敌卖国,降了匈奴,企图里应外合攻我西安阳,可笑其小黠大痴,愚昧无知。”
“县令大人……”军官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县令大人请恕罪!”军官跪倒在地,“我城中士兵……死伤惨重。”
县令不悦,问道:“死了多少人呐?”
“一百一十四人。”
“什么!”县令尖叫一声,腾的从座上跳起,不相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匈奴来了几人?”
军官忐忑道:“十个,跑了一个,六死三伤。”
“那就把抓住的也全杀掉。”县令面孔扭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