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早在半个月甚至再往前,许严就已成功摆脱虞子遂人的跟踪,隐藏起来了,而在如此长的时间内,虞子遂人竟一直再未寻到过昭儿,可见隐藏之深。
那他们在何处?
自己该如何找到他们,找到她!
裴云心中急虑半晌,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发话。
说道:“你暂且不必回去,我随时会有令予内卫府。”
“啊。”女子一急,道:“我……”
“好了,你去找一间客房住下吧,整个三楼都被我们包了,还有,你这身行头明天换掉……嗯,下去吧。”裴云随口说完,回身躺下闭目。
女子急要说话,却见裴云睡下,朝前踮起的脚落下,眼中露出一丝幽怨,跺跺脚就要出去。
“若是留下,你就称我为大人。”
女子身形一顿,咬咬嘴唇,背朝裴云道:“上校叫我燕子就行……。”又说道:“大人再无事,属下告退。”
裴云没有出声,似是睡着了。
燕子咬咬牙,开门出去,迎面差点撞上一黑影,正要防备,却见是方才引自己来的那人,低头幽叹一声,也不去找房间住下,径直出客栈去了,直到半夜才回。
看的常贺茫然,继又神情古怪的看了眼裴云,上前轻轻关上房门。
第二天清晨,三楼的房门几乎同时打开,三十三个黑衣斗篷人出门,排的整齐来至一楼,原本早起的客人们全部被吓得钻回自己房中。
很快,裴云在越应仲小白还有常贺的陪同下也来至楼下,出了客栈,早就有掌柜和伙计把马提前拴在外面。
掌柜见裴云众人出来,忙笑脸迎上道:“众位爷,大人,今个就要走了。”
裴云点点头,却不急上马,掌柜不懂他的意思,站在一旁呵呵干笑。
不多时,客栈内传来一阵急促下楼之声,很快,一道紫色的影子出现在客栈门口,正是燕子。
她早已换下了昨晚的黑衣,穿一身紫色长裙,腰间丝帛束带,衬托着杨柳细腰,身姿曼妙,脸上遮一轻纱,看不清模样,却更显楚楚动人,让人眼前一亮。
“对不起,我迟了。”燕子低着头,暗道羞死人了,竟然睡过头,真是丢人。
裴云忽道“倒像是我一位故人。”
越应笑道:“我看着也像。”
燕子身体不由自主的一紧,心跳不禁加速:他会认出我吗,要是他认出我,我该怎么办……
仲小白仔细打量打量,也微微一笑,不过看裴云模样,好像是真把那人给忘了,心中一叹,又看眼燕子。
三十八骑纷纷上马,动作整齐划一,身形潇洒威武,待众骑走远,百姓这才议论并起,都在猜测方才那一男一女到底是兄妹还是夫妻,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就是这临淄也从没见过那阵势,那气魄。
就在众骑离开不久,几匹马飞速跟出临淄。
下午时分,裴云众骑到达琅琊。
作为中原东部经济重镇,琅琊城的繁华与热闹自不必多说。靠近海洋,空气清新,让人不由神清气爽。
但这是无有心事之人的感觉,心焦的裴云没有感觉到神清气爽,他毫不停顿,在燕子的联络下,内卫府来人将裴云引去了哑姑原来的住所。
这是一座不大的四方院,院中已经长出不少荒草,可见家里主人离开有些时日了。
问周边邻居时,说是这院里人早在一个月前就搬走了,原来住着六个人,四男两女,那四个男的武功不错,就在官人家当差,那两个女的倒是不常出来,只知其中一个应是小姐,另一个是丫鬟,那个小姐眼睛看起来不好使。
后来可能是文公子寻上门了,一天夜里十几个厉害人闯了进去抢人,结果被那四个男的全给杀了,之后,那六个男女也趁夜走了。
裴云听的清楚,那个眼睛不好使的女子,不正是昭儿吗,不过,他说的什么文公子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