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文孝鸿先说道:“将军一定很奇怪,楚廷一统天下,百年来不说民丰国足,但也无苛民之政,为何我会在楚廷国力强盛时反楚。”
反楚!
燕子一惊,这位文公子是要造反吗,那北堂公子也就是裴云为何要来见文孝鸿,莫不成他也要造反。她不笨,此时还是不要随便发言的好,而且这事也不能出口去问,就是不知过后北堂公子会不会跟自己说。
对文孝鸿此举裴云倒不很是关注,不过既然文孝鸿说出来了,那就听听,遂说道:“正是不解。”
文孝鸿半张脸露出妖异的笑容,说道:“此时反楚,正是因为你。”
因为裴云?
燕子不解的看向文孝鸿。裴云则面色不变,淡笑看着文孝鸿。
文孝鸿道:“我就如实跟你说吧,当初匈奴突然南下,正是我派人与其联络,约单于稽粥率兵前来,然后会和卫氏、羌王、闽越酋长,就算他楚廷兵力百万,也绝挡不住五方蚕食鲸吞。”
“却不料将军竟将匈奴战败消灭,打乱了我部署,不过,即便经过大战,将军手下的悍铭骑实力不损反而更甚,如此,我五方联合实力也随之增强,也让我等对攻楚提近了日程,若非将军,攻楚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敢下定决心呢。”
至于心中的另一个盘算他没有说,那就是南越只知坐守一地不知进取,匈奴羌人还有悍铭骑军都是骑兵不善攻城拔寨,联合他们前来,只许诺他们一点小小的利益,就能够牵制数十万楚军兵力,反正国土疆域不失,那些百姓死了再生就是,何乐而不为。
至于卫氏,虽然也为步军,但以其实力,只要自己掌控了中原大部,还怕灭不掉他卫氏,到时乘机自北东进,还有可能拿下东屿。
裴云听完不由心中冷笑,这文孝鸿说话倒还挺会说,当自己脑子有问题吗?什么因为自己才攻楚,既然当初是文孝鸿引匈奴南下,若是没有自己,恐怕攻楚早就开始了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让裴云心中怒火腾腾,文孝鸿竟为自己的野心,联合外族残害同胞,单凭这一点,迟早要让文孝鸿付出惨痛的教训代价。
裴云淡笑道:“竟是如此,只不过,公子口口声声称攻楚,可手中又无一兵一卒,难道说你要用楚军攻打楚军吗?”
闻言,文孝鸿哈哈一笑,待笑止,坐起身,转身离开座位,在堂中踱步几步,沉思半晌,这才转身道:“将军可知我是何人。”
裴云淡笑而不语。
文孝鸿心情瞬间凌乱,这裴云也太会装深沉了,不过没办法,他既然已经说出话头,总不能停下不说,继续说道:“我姓非文,而姓田,名文字孝鸿,乃是齐王田儋后人。”
本以为裴云会十分震惊,却不料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由生恼,不过他也知道,齐国早在百年前就已成历史,引不起裴云重视也不足为怪。
文孝鸿继续道:“东五郡之地,本就是我先祖艰创大齐之土,然而秦时被嬴政霸据,我先人趁狼烟四起之际决然而起,然时运不济,又被刘汉所吞,未过十年,项楚又强来,但我先人宏志未失,为复我大齐江山,我先人历经四代,终于在族人共同经营努力下,牢握旧地,如今东五郡官场商场十之有九皆为我族中人。”
“至于东五郡中二十万楚军。”文孝鸿哼笑一声道:“军中将领都是我族人,每逢楚廷发放饷银,便对士兵从中克扣,士兵久而生怨,郡中官员以及将领再从自己俸禄中剥离一部分发给士兵,如此,士兵对楚廷感情全无,对我大齐自会忠心耿耿。”
“怎么样,这次将军该相信我田氏对东五郡的绝对掌控和我田氏的实力了吧。”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这田氏一族倒也有点手段,只不过那所谓的剥离俸禄,应该是他们克扣军饷中的一部分吧。还有,仅仅靠东五郡中的二十万兵马,文孝鸿就敢反楚?裴云是不相信,在这二十万下,肯定还有他秘密训练的军队,而且数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