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起身,无力的想要伸伸胳膊,胸口却传来微微的隐痛,是啊,她受伤了。
胳膊没有动,好像有东西压着手。
孙雁茗尝试着转过头去看,这一看,眼中泪花闪动,心疼,幸福,甜蜜不言而喻。
是裴云,爬在床沿枕着她的手睡着了,看着他睡觉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他不会一直在这守着自己吧,他肯定是累坏了,才睡在这。孙雁茗怜惜的想要伸出左手,却又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的轻呼一声,还未来得及自责,裴云醒了。
缓缓抬起头,入眼是睁着眼的孙雁茗,裴云眼中喜色闪现,握住孙雁茗的手抵在下巴上,俯向前温声道:“燕子,你醒了。”
“我……我睡了很久吗?”虽然吻也吻过,还被那样,可那是黑暗中进行的,被裴云这样抓着手,孙雁茗不禁晕升双颊,不敢与裴云对视。
裴云微笑道:“没有,你刚睡,太阳刚刚落山,还早呢。”
孙雁茗才不相信,要是天刚黑,裴云会是这副模样,看着裴云布满血丝的眼眸,心上忍不住的揪疼,她也知道,这是裴云怕自己不安才这样说的。
“大人……你,还是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裴云一笑,说道:“傻瓜,你都这样,怎么可以,还有,到现在你还还叫我大人。”
那,我该叫什么,叫裴云、云,总不能叫夫君吧,孙雁茗想着,问道:“嗯……昭儿,她叫你什么?”
裴云神情一黯,继而恢复,说道:“昭儿她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难道是个哑巴?知道戳中了裴云的痛处,孙雁茗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无妨。”裴云道。
两人陷入沉默,良久。
“要不,要不我叫你……北堂。”孙雁茗试问道。
“北堂。”裴云一笑道:“好啊。”顿顿又温柔道:“你可真是个傻丫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不能再挡箭了,想这天下,能伤我裴云的,还没几个。”说着,自然而然的豪气顿生。
孙雁茗一阵恍惚,想想自己当初,不正是被他的这种自信与气势所俘获的吗?
“我……我当时一紧张,给忘了。”
“下次可不能忘。”裴云道,“不过我差点忘了,该换药了。”
“啊,换药。”孙雁茗想想伤着的地方,就是一阵羞赦,“大,大人,北堂,能不能不换啊。”
裴云摇摇头道:“这可不行。”
由于孙雁茗的伤是在心脏附近,药力不能过猛,因此都是小药,每过三四个时辰药效就会减弱,若是不换,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引起恶化,微笑道:“难道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听话。”说着,放下孙雁茗的手,起身过去拿药和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纱布。
很快裴云提着一个凳子过来,把手里的东西先放在凳子上,看一眼孙雁茗,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轻轻把她身上的被子取掉。
孙雁茗的心怦怦跳起来,蓦地一看,竟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干净的睡衣!这才感觉到,里面貌似再没有穿任何东西!
“北,北堂,我的……衣服……”
裴云老脸一红,佯作镇定道:“那个,你里外的衣服都脏了,我怕对伤口不好,又怕别人粗手粗脚弄疼你,就帮你全换了。”干咳一声又道:“那个……先把药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