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欢回想起昨晚上,郁仲骁瞧见那袋被韩菁秋扔出门的东西,似乎也没多大情绪起伏。
甚至心平气和地跟她坐在篮球场边说了会儿话。
在她认识的男人里,还真没有这么大度的,除非……叶和欢大脑里蹦出一个想法,他们夫妻俩都有问题。
想起morse的交代,她深呼吸,不让自己再继续去想韩菁秋夫妇两的事,不然真可能发病。
傍晚,叶纪明亲自来韩家接‘乐不思蜀’的孙女。
“等一下!”
临出门时,叶和欢又跑上了楼,回自己的房间,翻出那袋被她硬塞到衣柜底下的‘垃圾’。
她四下看了看,找了个不起眼的纸袋,把那些‘垃圾’倒进去,然后满意地拎着大纸袋下楼去。
上车后,叶纪明发现了袋子:“装的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一些旧衣服。”叶和欢抱着纸袋不离手,生怕叶老一时兴起想看,又往边上挪了挪屁股。
回到叶家,刚往床上一躺,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下。
是范恬恬的短信。
叶和欢有些疲惫,但还是拿起手机……
范恬恬回得很快。
范恬恬……
叶和欢太阳穴有些胀痛,回道……
丢了手机,叶和欢一个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扯过被子打算睡觉,只是没一会儿,她又赤脚下了床。
叶和欢从不承认她是‘神经病’,但某位曾经被她用盘子砸伤了额头的心理医生说过,没有哪个神经病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而这几年自己偶尔反复无常的行为,也让叶和欢隐约察觉到她的心理可能是有点问题。
就像她对一眼看上的东西,有着近乎病态的喜爱。
拿过椅子上那个从寒假带回来的纸袋,叶和欢拎着袋角往下一倒,乱七八糟的东西撒了一地毯。
她倚着床沿坐在地上,拿起那些东西开始一件件地看。
最后,被她找到了一个打火机,雕刻精美的图案,看上去价值不菲。
“昨晚怎么没发现……”
叶和欢拿到灯光下仔细翻看,晃了晃,里面还有液体,眼角余光瞟见角落里的烟盒。
被捏扁的烟盒里只剩下了两根烟。
这两样东西,应该是昨晚韩菁秋从茶几或床头柜捋了丢进垃圾袋里的。
并不是多么昂贵的香烟牌子。
暗色的烟盒就像郁仲骁给她的感觉,沉静又透着些许的古板。
食指跟中指间夹了一根香烟,叶和欢背靠着床,姿势慵懒地眯起眼打量,没有女士凉烟来得细巧,她拿过那个打火机,轻按按钮,一簇紫蓝色的小火苗窜出,她弯下头,轻轻吸了两口。
烟头冒出明亮的火光,又瞬间熄灭,忽明忽暗,淡淡的尼古丁香味萦绕在房间里。
叶和欢又吸了口,慢慢吐出烟,烟草的气息充斥了口腔,有别于女士烟的味道,没有那种令五脏六腑舒畅的清凉感,在薄薄的烟雾里,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郁仲骁坐在车上抽烟的情景。
因为严舆是不抽烟的。
她下意识地去模仿郁仲骁吐烟圈时的神态。
房门被推开时,叶和欢甚至来不及去捻灭手里的烟,怒喝声已经响彻了整个卧室。
叶赞文脖颈处动脉突起,脸色铁青,进来后,一把夺走了她的烟:“谁叫你抽这个东西的!”
叶和欢蹙眉别开头,不想去看那张令自己憎恶的脸。
接下来的一场训斥责骂不可避免。
殷莲匆匆赶过来,抓住了丈夫扬起的手:“你别打孩子,也许孩子是出于好奇。”
“好奇?人家抽烟她好奇,以后看别人杀人放火,她是不是也要试试看?”
叶和欢站在旁边,难得没有反驳。
看她这样,叶赞文运着气在她的卧室里翻了一遍,眼看要去拿她的包,叶和欢眼疾手快地扯住:“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还问我干什么!”
殷莲拉着叶赞文的手,又看向一脸倔强的叶和欢:“欢欢,你别跟你爸吵……”
“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叶和欢冷冷地道。
殷莲语塞,脸色也有些白。<cmread type='page-split' num='3' />
叶赞文越加来火,刚要教训叶和欢,被一道声音打断:“大晚上的,闹什么,也不怕左邻右舍看笑话。”
“爸。”殷莲转头看到了叶纪明。
叶纪明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面容阴沉,看得叶和欢心头一紧,手指揪紧身上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