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轻功!”
“好深厚的内力!”
……
主席台上的人也是一惊,白玉笙似乎想出手,却被韩俊启一把拉住,附耳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又稳稳地坐回了看台了,我笑起来,韩俊启果然聪明,早已认出来是尘,或者说在看到我的时候,便已经认出他们。
“昆仑商道翎,领教少侠高招。”说话间,一人影闪过,已然落在了尘的面前,来人身着深蓝长衫,背插宝剑,目透精芒,胸前花白髯及腹,脸色红润,神态潇洒,飘逸出尘。
为了隐瞒身份,尘并没有用他的成名绝技……惊鸿剑法,一剑毙命,但他的剑法依然迅速干练,闪电一般瞬间横扫过去。
只听“当”的一声龙吟,两剑相击,火星四溅,尘一个闪电般的旋身,长剑一抖,银光流转,以攻制攻,两人交手三十几招,难分胜负。
忽然间尘一个跃起,长臂一挥,登时寒芒暴涨,剑花错落,直罩过去,原来尘已经看出商道翎的弱点。
商道翎虽一个急转,却还是慢了一步,剑毫不犹豫地抹入他的左肩,顿时鲜血狂涌,急退几步,横剑护在胸前,双目圆睁,望着尘出神,半响之后,才长叹一声,道:“阁下的剑法变幻莫测,兼数家之所长,打斗中又未尽全力,我商道翎今宵算是大开了一次眼睛……”
顿了顿,他又长叹了一口气,接道:“我纵横江湖二十余年,剑法不能说是天下第一,却也少有对手,和人比武数次,虽非第一次挫败,但却从未败的似今日之惨,”他自嘲地笑了笑,“居然接不了阁下五十招,我……商道翎……认输……”
“掌门——!”看台上有人惊呼。
商道翎却不看他们,仍旧望着尘,拱手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尘冷眸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下无门无派,名字更不值得一提,若是定要说,那就叫我凌尘吧。”
凌尘?这名字有点耳熟?商道翎蹙眉寻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听韩俊启叫了一声,“尘少侠,”他抢过楚廷英手中的银牌,站起,“接着。”便扔了过来。
尘飞身接住,便跃回了看台,在场众人也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想问,却见天下第一楼的韩俊启已经承认了,众人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吱声,只是目光都向我们投了过来,我吓得连忙钻进宣的怀里装咳嗽。
接下来的几场比武,第一场是白玉笙对华山掌门,白玉笙胜;第二场是韩俊启对武当掌门,韩俊启胜;第三场是楚廷玉对丐帮帮主,楚廷玉险中取胜,但也受了一点皮外伤;第四场是楼瑞辉对括苍掌门,楼瑞辉输了半招,括苍掌门胜。
其实我现在才明白这场比武,大家都是裁判,大家都是比试者,怪不得韩俊启说只要想一展身手都可以上台。这四场比赛我至始至终都没敢抬起头来,因为主看台那天人的目光时不时向我们射过来,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他们认出来。
天际泛起一片晚霞。
这时,一位虎背熊躯,神成凛凛,背负一对青铜日月轮的中年男子纵身一跃上擂台,向众人拱手道:“老朽海沙派掌门邱胥苏向各位江湖朋友请教。”
话音刚落,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跃上了擂台,邱胥苏嘴角微微上扬,隐隐透出一丝不屑,“阁下是……”
“金宣。”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邱掌门请!”
和尘一样,为了隐瞒身份,宣既没有使用玄日剑,也没有使出桑影剑法,只是打出了他和尘自创的……挚情剑法,此剑法看似清逸淡静,潇洒自如,其实却是在清艳中致人于死地,本来嘛,这剑法就是为了思我所创,越是思念我,他们的心就越痛,自然报仇的心就急切,剑法就越凌厉,越有杀伤力。
邱胥苏也非等闲之辈,两手各执一轮,挥舞开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出手极快,宣连环三剑,他则连封三剑。
“当,当,当”的三声,环剑相击,光潮中暴闪出无数寒芒冷电。如此阵势,让我不由心中大为惊愕,忧虑横生,担心宣的安危。
只见两人搏斗之势,愈来愈是惊心动魄,宣剑转如风,但却始终在那邱胥苏纵横的轮影包围之下。我只看得眼花踪乱,只见一片轮影中,飞旋着一片银芒,已然分布清楚两条人影。
尘的手忽然伸过来,把我的衣袖下捏紧成拳的双手缓缓打开,神色温柔,笑容安慰,“放心,那人不是宣的对手,宣一定会赢的。”
众人此刻也被台上那一场激烈的战斗惊呆了,紧张又激动地圆睁双目,愣愣地看着,整个现场只听得见环剑相击的声音。
突然间响起了“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邱胥苏身子飞出,跌倒在了台上,宣收起了剑势,拱手道:“邱掌门,承让了。”
说完,宣正待上前去扶他,却见邱胥苏冷笑一声,右手金芒一闪,电射而出,直奔向宣。
兵刃来到,寒风先至,宣猛然一惊,身子一侧,双手并出,一挥之间,竟然把两道金芒,一齐接在手中。那是两柄形如短剑之物,两侧形如锯齿,无数铁刺,泛出一片绿芒。
有毒!我一惊,江湖传言海沙派做事光明磊落,原来这就是光明磊落的作风,我冷笑一声,别人敬我一丈,我当然要敬他十丈了,“尘,把这寒冰注入那人的体内。”
话音未落,我已抹黑了脸,飞身跃入擂台,一把抢过宣手中之物,毫不犹豫地没入邱胥苏的左右双肩,同时尘的寒冰也注入了他的体内,那寒冰有剧毒,“叫一月魂”,就是说不会马上毒发,一个月后才会魂归西天,杀人于无形。
邱胥苏痛苦的大叫一声,在地上打滚,众人似乎此时才醒过身来,纷纷指责邱胥苏暗箭伤人,自食恶果,海沙派的人也急急地抬上他们的掌门推下台去。
白玉笙,韩俊启,楚廷英纷纷跃上台来,白玉笙和楚廷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垂眸的我,韩俊启则将银牌递给宣。
宣接过,一把揽过我的腰,提气飞上天空,掠上了看台,和尘对视一眼,才道:“今日天色已晚,我等三人先行告辞。”说完,便同时纵身一跃,在空中几个虚踢,隐迹在重崖叠瓦中。
白玉笙,楚廷英,韩俊启,还有主席台上的卫祁武,蒋兆宏都怔怔地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