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文武连忙摇头。
哈特拉蹙眉俯首睨了一眼脚下尸首,从腰带里抽出一条手帕来轻轻的捂住了鼻子:“来人,把这恶心的东西丢出去。”
应诺声中,两名武官快步出班,一人抓头一人抬脚,将那具尸体半抬半拖的拽出了会议室。
“噢,可怜的托伊思南将军。”哈特拉一脸戏谑的目送着尸体,“诸位,虽然你们都看到了教训,但本王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该重申一下,其一,亚述人只配做我们天眷人的奴隶,所有对他们的同情或者友好,都是在亵渎天眷人的尊贵,其二,要把心思放在战斗上,而不是吃喝玩乐和搜刮敛财上,其三,在美尼亚和铁丁尼亚,本王的话,就是圣旨,大家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众人朗声答道。
“这样才好嘛。”哈特拉点了点头,走到大桌子旁坐了下来,“现在继续开会,这段时间安南被我们捉弄得够呛,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战法是对的,接下来我们该把这种作战方式推得更广一些,参加的兵力更多一些,让敌军的损失也更惨重一些,我们要把铁丁尼亚与安南之间全部变成无人区!”
“是!”众文武朗声应诺…………数日后,距离安南城百里的一处山谷里,哈特拉军的一支千人队正在做出发前的准备,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太阳,这也意味着又可以去杀戮取乐了。
“噢,这样真不赖,休息了好几天,精神养得足足的,嘿嘿嘿嘿,不知道是哪些亚述人又要倒霉了。”一名年轻士兵一边捆扎帐篷包一边对身旁的战友说道。
“真不赖?亏你说得出口,这应该叫做美妙。”战友笑着应道。
“美妙?哈哈哈,你这两个小毛头懂什么?”二人对面那名满脸胡须的士兵一边擦剑一边说道,“最美妙的,可不是天气和休息。”
“那依你看,什么才是最美妙的?”捆扎帐篷的年轻士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满脸胡须的士兵嘴角扬起了一抹狰狞:“就是抓住个亚述女人,把她绑在树上,扒光她,然后一边享用一边用匕首割她身上的肉……啧啧,你俩一定没这么干过,所以你俩不会知道,她们的哭喊声、求饶声以及那颤抖着的满是血迹的躯体,都是多么的诱人……啧啧……这才叫美妙。”
“这听上去有点恶心。”捆扎帐篷的年轻士兵笑着说道。
“呸,你懂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胡须士兵啐了一口。
“对了,应该马上就要出发了吧,你俩看,谷顶上的哨兵都不见了,应该下来集合了。”另一名士兵指着山谷上方说道。
胡须士兵回身仰头扫了两眼,点了点头:“应该是,我听头儿说,我们左侧四十里外有一个四五百人的大村子,那儿就是我们今天进攻的目标,你俩今天跟我一起冲锋吧,到时候……哈哈哈哈哈!”
“好呢。”年轻士兵刚一点头,耳畔便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又打雷了?年轻士兵一怔,脸下意识的扭向了右方声音来处,然后,他便看到了飞扬的尘土、碎屑以及一些残肢断臂扑面而来……这是怎么了?他的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像是被飓风狠狠卷起,又或者是被一柄无形的巨大榔头狠狠敲中了胸膛,让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腾空向后飞去,在惊恐惶遽的匆匆一瞥间,他看到了那方才还在狞笑不止的胡须士兵,不,更准确点来说,他只看到了他的一部分……山谷里顿时大乱,不过所有的呼救声惨叫声示警声都被迅速的淹没在了巨大的炮击声里——“通!通!通!通!通!”……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士兵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他发现自己除了根本无法动弹外,全身上下都痛得要命,而且还很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他无法描述的味道,但他能够分辩得出来,这股味道里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们被袭击了?年轻士兵刚这么想完,耳畔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连忙努了努劲,想动动脖子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可是他很快便发现这些努力都毫无效果。
脚步声停下后,一张脸居高临下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的主人在俯视着他,又或者说,是在打量他。
年轻士兵觉得,正在俯视着自己的这张脸放在天眷领地里一定是很招姑娘们喜爱的,因为它年轻、英俊中还带着抹军人特有的坚毅,当然,如果这张脸目前呈现着的淡淡坏笑能够收敛掉,而且嘴角也不要吧嗒吧嗒的嚼着草叶就更完美了……“嘿,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士兵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在跟他说话,他很费力的张了张嘴,喉咙却忽然呛出了血块。
“噢,将军,这小子马上就要死了。”又一个声音说道。
“是吗?真遗憾。”那张脸的主人耸了耸肩,“这小子的脸长得不赖,我答应了我的那个新伙夫,要给他找点乐子的,嘿嘿,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唉,领主的炮也忒过分了点,这才几炮啊,便轰得没几个活口了。”
他在说些什么呀?年轻士兵刚这么想完,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