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转身,用力的收缩着鼻翼,火油的味道也就越来越浓烈了。
赛因将目光投向了营地下方的那片茂密树林,风,是从那边吹过来的……来吧。赛因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在打消了高声示警的念头后,他转身钻进了帐篷里,当他再走出时,右手里多出了一柄长剑。
来吧,让我在战斗中死去吧。赛因左手一探,从帐篷旁的一根木柱上摘下了一支火把,然后,一边往风来的方向疾走,一边抬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那片密林……“咻”……一点灰芒击破了风,然后,狠狠扎进了赛因的胸膛。
鲜血与痛楚散开的瞬间,赛因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解脱的笑容,这一瞬间,他的眼前忽然腾起了大片的火光…………解下满是水珠的雨衣后,夜刃舞整了整头发和衣摆,然后跟在女官的身后走进了海伦的书房。
瞥见海伦的表情时,夜刃舞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臣夜刃舞,参见陛下。”
“起身吧。”海伦轻轻摆手,女官连忙行了个礼,退步离开。
“谢陛下。”夜刃舞起身。
“新军的兵,操练得怎么样了?”海伦问道。
“回禀陛下,新军刚建,士兵们的操练程度有些差强人意。”夜刃舞答道。
“那得抓紧。”海伦蹙了蹙眉,“火炮呢?”
“回禀陛下,火炮进展得很顺利,再过数日,便可进行第一次试射了。”夜刃舞答道。
“办得好。”海伦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不过仅仅昙花一现,便已完全收敛,“夜刃舞,知道朕今天召你来为了何事吗?”
“臣不知。”
海伦轻轻一叹,说道:“亚述峡谷美尼亚段的港口遭到敌军夜袭,损失惨重,主将赛因罹难,其麾下伤亡逾半,港口已建成的码头、栅栏几乎被破坏殆尽,若不是火光引起了二十里的外东大营注意并及时驰援,怕是连那些石阶都保不住了。”
夜刃舞一惊,脱口问道:“陛下,那亚述人那边有没有……”
“没有。”海伦知道夜刃舞想问什么,“有协定在,在亚述人的地盘里,他们根本不会与帝国再交涉什么。”
“那么,无双王他……”
“他病了,病得很重,已经无法再操理军事了。”海伦再一次打断了夜刃舞,“所以,你手头上的事移交给劳伦撒吧,然后,你去亚述接掌哈特拉的一切。”
“臣遵旨。”夜刃舞将头一点,又问道,“无双王何时回来?”
“不,他不回来,朕决定了,就让他在亚述养病。”海伦叹了口气,“夜刃舞,你是朕最信得过的,所以,朕得交代你几句,其一,去了亚述领军,只运筹帷幄,不抛头露面,若是情势不对,你就立即给朕回来,切不可为了一时意气送了性命,朕,舍不得,其二……”
夜刃舞听着听着,眼角溢出了泪珠…………与此同时,美尼亚与铁丁尼亚交界处的某处山脊的树林中,普扥席地而坐,嘴里叼着草叶,一脸不满的瞪着眼前的两名营长:“说,为什么你俩的营就比别的营损失大?是不是你俩太傻,让手下的兵也跟着一起傻了?”
“可是将军,我们营抢到手的东西也比别的营多呀。”一名营长委委屈屈的分辨道。
“哦……”普扥拉长了声调,“原来你们营不是在执行战斗任务,而是抢劫任务呀,那我还真错怪了你对吧?”
普扥忽然变得轻言细语的声调顿时让这名营长慌了神:“对不起,将军,我错了,你没有错怪我,是我没有指挥好,没想到敌军会在仓库区域布置那么多的兵力……”
“哼。”普扥闭上了眼睛,“说吧,你俩打算怎么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好的好的,不过将军,在哪儿打呀?”一名营长心里一喜,连忙问道。
“我们现在挨谁近,就打谁。”普扥咧嘴一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