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树立公仆观念,关心民众,深入实际,想民众之所想,干民众之所盼,要认真听取民众意见、建议和批评。”德冷答完后心里一怔,暗忖难不成是手下哪个蠢货捅篓子了?
“德冷市长请坐吧。”伍莱点了点头,说道,“诸位,适才德冷市长所背诵的,就是大家都必须严格遵守的,我今天为什么要当这个不速之客呢?是因为我在经过仪仗大街时,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
德冷的额头忽然渗出了汗水,因为他知道伍莱想说什么了。
伍莱扫了德冷一眼:“政务府办实体是我提议的,目的有二,一是增加减少政务府对税收的依赖,二是推动岗位轮换,让我们的政务人员能多一些锻炼管理能力的机会,但是现在的实体却办得有些变味了,追求数量,压挤民众经营的市场,甚至,还动用政务职能为实体开路!要建什么政务经营一条街!这像话吗?!”
“啪”——伍莱的右掌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入夜时分,德冷一脸愧疚的走进了伍莱的舱室:“领主,我错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伍莱微微一笑:“干事业,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有错就改嘛,最重要的是,你辜负我个人没关系,但千万不能辜负民意,没了民众的支持,我们把摊子铺得再大,钱攥得再多,那也是纸糊泥捏,抓紧时间把仪仗大街里的铺子退还回去吧,别忘记道歉。”
“是。”德冷连忙点头…………“你又来了。”哈特拉抬起了头。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三天时间到了。”伍莱一屁股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跟你聊聊。”哈特拉说道。
“聊什么?”伍莱微笑。
“闲聊,譬如我现在的处境。”哈特拉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洗耳恭听。”伍莱从怀里摸出了一盒香烟,“要不要来一支?”
“不了。”哈特拉摆了摆手,拽得锁链一通乱响。
“那就开始吧。”伍莱点燃了一支烟。
“我猜,你不会舍得杀我的,即便我什么都不答应你。”哈特拉说道。
“噢?我能把这句话理解为你的试探吗?”伍莱问道。
“那是你的自由。”哈特拉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尽量离伍莱远上那么一点,因为他觉得那烟很刺鼻。
“继续。”伍莱身子往后一靠,舒舒服服的贴上了椅背。
“你或许会把我终身囚禁,因为我虽然是个废人,但是对天眷……还是有那么一点影响力的,留着我,天眷会投鼠忌器。”哈特拉说道。
“也许吧……”伍莱不置可否。
“你是举世罕见的,亚述如果没你,早就亡了,落在你手里,不丢人。”哈特拉看向了伍莱,“我猜想,我占了铁丁尼亚和美尼亚,一定早被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差不多是这样。”伍莱点了点头,“不过,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将你拔掉,你信吗?”
哈特拉审视了伍莱一小会儿,点了点头:“你迟迟不攻打,不是因为后继无力,而是在顾忌那些平民的性命,对吗?”
伍莱哈哈一笑:“你想象力真丰富。”
“别否认,至少天眷帝国里,海伦,夜刃舞,都很了解你。”哈特拉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顾忌那些平民的性命,但那又怎么样?如果局面到了我不得不做出决断的时候,我会什么都不介意的。”伍莱说道。
哈特拉笑着点了点头:“瞧,你有一副慈悲的心肠,这份慈悲是你最大的阻碍,当然,如果你不慈悲,美尼亚和铁丁尼亚现在一定乱成一团。”
“我保证,它们已经乱不起来了。”伍莱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哈特拉蹙眉,虽然自己被擒到了这里,但他在海伦撤军之初便已经给麾下的将领们下了命令,一旦自己陷身敌营,各部有权弃守城池,各自为战,不限时间,不限地点,全力搅扰亚述。
“因为现在坐镇铁丁尼亚的人是夜刃舞。”伍莱徐徐吐出了一缕青烟,“而我的信使在我进来前刚刚出发,他会去铁丁尼亚把我的信交给夜刃舞,看完信后,夜刃舞会弃守铁丁尼亚,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回到?”哈特拉的瞳孔顿时缩紧,“她跟你……”
“噢,这是我跟夜刃舞两人之间的事,你无权知道。”伍莱微微一笑,将烟头摁灭,“当然,对于我来说,我更乐意看到在你指示麾下主动撤军,哈特拉,要做到这个不难,你写一封信就可以了,还需要犹豫吗?”
“不,我不会写的。”哈特拉嘴角浮出了一丝蔑笑,“你又想玩花样,我不会上你的当的,铁丁尼亚和美尼亚就让它乱吧,反正也是乱在亚述。”
“是吗?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哈特拉。”伍莱缓缓起身,“既然你这么执拗,好吧,我只能遗憾的宣布,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妻子海伦皇帝了。”
“我无所谓。”哈特拉闭上了眼睛。
“好吧,虽然你很让我不满意,但是我还是决定给你有限的优待,比如说,让你走出这扇门活动活动腿脚,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完全是看在你的妻子海伦皇帝曾经与我……噢,不,还是不说了吧。”伍莱哈哈一笑,丢下一脸恼怒的哈特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