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笑了笑,说:“予命人查看一番,这贼并不是王宫里的人。抵抗之时所行身法也不像大商的人,便猜想是不是有人想趁着予大婚,来探探予这个王上,又或者找了机会行刺也是可能的!”
“王上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是否把这贼人的尸身丢在了驿馆门前?”一直默不吭声的傅说问道。众臣的眼神一下从子昭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都在心中赞叹这位太衡大人可真是聪慧。
也不等子昭回答,公子瞻点头说道:“不错,把这贼人的尸身丢到那里,如果是哪个方国派来的人,自然就会出来收尸。王上这招还挺高明,可是您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子昭笑了笑,指着那份奏报说:“这不是把蛇惊出来了?”接着他站起来走下王座,便踱步便说,“当时驿馆出来不少人看,混乱中不知何人将这尸身收了走,之后又毁尸抛尸于沟渠之中,这抛尸之人也于闹市中引来巡城卫兵将自己射杀,没留下丝毫痕迹。只是当日早些时候,土方的使臣没有辞行就离开了王都。可是毕竟没有实据,予也不能根据这些猜测贸然向土方出兵。”
这下朝臣们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傅说又问:“王上是否之后就派了暗探去了土方?看看他们是否有所行动?之后就有了这份奏报?”
“正是!”子昭点头,“这下蛇要出洞了,众卿认为该如何应对?”
辛已因为在鬼方一役立了战功,已经升为将军,今日也被召到朝堂上参与这次朝会。他出列来,抱拳道:“王上,微臣请为先锋,带三千兵马去平了土方的贼子!”
公子瞻也点点头,说:“不论有没有实据,土方此举就是不敬天子。王上若放心让臣带兵,臣愿与辛将军一起出征土方。”
子昭点点头,又看向傅说和辛南两位。傅说一脸高深莫测,辛南见推脱不过,只好转头问管钱粮的官员:“不知国库中可否充盈?够不够出兵所用?”
那官员连忙行礼道:“禀王上,目下正到了青黄不接之时,之前两年,都依着王上所令,将府库中多余的粮食拿出来赈济。如果出兵,这些粮食可以用作军粮,但是国库所存也不是很多,如果是辛将军带兵三千的话,也只够三个月的粮草,再好好筹措一番的话,也能支持到五个月。可是这样的话,及免不了要借粮了。”
子昭想到之前他们去东海的时候,曾经和海市曾经议定过借粮的条件。这些年也来往交易过几次,海市也算说话算数,从来没有拒绝过,也不曾提高利息。可是这打仗借粮毕竟不同于灾荒,海市多半不会轻易同意。他转头问辛已:“将军三月可能平了土方?”
“这……微臣也不知道。”辛已倒也诚实,但说完之后便低下头,深悔自己贸然行事。
傅说反倒行了一个大礼,拜道:“恭喜王上得一良将!辛将军此言正是知兵之人,若然还如适才所言,敢夸下海口可以三月平土方。那不过是个草莽之徒罢了!”他这话当然惹来了军方将领的侧目,连公子瞻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子昭点点头,倒也没有顺着傅说的话来说,安抚道:“都是忠于大商的好男儿,不必在此生了嫌隙。辛将军说的是实话,太衡大人也是一心为国。现在的确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可是不出兵,难道等着土方准备好之后来攻打大商不成?”
殿上众臣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次不是担心被王上询问自己无言以对,而是认真去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