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鬼方的巫医连夜医治,又是驱鬼,又是用药,一直折腾到了天明,鬼犼这才能微微动弹下手指,但是话还是说不大清楚,全凭公子讷去理解。子昭虽是得了一场大胜,可回营之后并没有立即欢庆,而是重新对鬼方的实力进行了评估,又制定了新的作战方针。
第二天,天一亮,子昭就派了公子瞻去营门外叫阵。公子瞻自然十分高兴,他本来就想要和兄长再说几句话,昨天的谈话可是十分不愉快的。
公子瞻到了鬼方大营门外,倒也不生气,而是有些激动。他高声叫道:“兄长!出来咱们好好谈谈!你自从离开王都以后,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过你。也不知道你一向过的可还好?我知道兄长一定还惦记着大商,那里毕竟是咱们的家啊!”
鬼方的大营里还是一片静悄悄,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公子瞻却还是不肯离开,他不相信自己的兄长是这样无情的人,至少对自己,他还是有感情的。他还是不肯离开,又朝着那边喊道:“兄长!今天我没有带了饕餮来。你大可不必害怕,就出来和我说说话!是不是鬼方的人胁迫着你?要是没有他们的胁迫,兄长你是不会做出那些事的!一定是的!一定是鬼方的人一直处心积虑地诱骗了你!”
他一直这么说着,公子讷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鬼方的士卒们却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时就有人不断来请战,其中就有那日大败公子瞻的那名番将。他进了大帐,直接就说道:“公子,末将请战!”
公子讷抬头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你们的族长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可以贸然应战?若是有了闪失,我可无法与你们族长交待啊!还是回到自己帐中,等候命令吧!”
那番将虽然觉得公子讷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外面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他也按捺不下自己的怒火,抱怨道:“这算什么理由?还不是因为外面的那个人是你的弟弟罢了!知道他曾经败在我手下,这是怕他再次失败——”
“住口!”公子讷生气地打断他,“什么?怕我兄弟败在你的手里?你们族长昨日是谁从危险的境地救他出来?是我!是谁一夜没有合眼照顾的他?是我!要是没有我公子讷,你们早就成了饕餮的口中美食!竟然还敢来请战!快滚!”
那番将见根本不可能出去,心中恼怒异常,骂骂咧咧地就离开了。到了帐外,他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样的抗敌将领,都义愤填膺地站在大帐之外,见他出来,都急忙上前询问。
“族长大人怎么样了?”“那位公子同意出兵应战了吗?”“你听到外面那家伙是怎么说的?好像公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咱们逼着做得!简直满口雌黄!”
那番将听了众人的讨论,更是气愤,说道:“再让外面那个家伙骂下去,我们鬼方的脸也就丢尽了!咱们这样,就让我自己出去,倒要看看这个手下败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说着自己就跨马朝着营门奔了出去。
公子瞻早就说的口干舌燥,想等一个人出来。正在他不想再等的时候,对面大营中竟然飞奔出来一个人来。他眯起眼睛仔细看,想着是自己的兄长公子讷出来了,正要说些思念的话。不料来将竟然一言不发,直接举着战刀杀到自己的面前。
公子瞻急忙勒马后退,慌忙举刀来架,听“咣当”一声,他这才堪堪避过来刀,定睛一看,竟是那天大败自己的番将!这下公子瞻可是有些害怕了,想要赶快回营去叫些帮手来。
可是那番将却横刀将他去路拦下,讥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人在外面胡说八道!原来是你!手下败将,快回去找妈妈去吧!”